求见
因为生意的缘故,俞家跟京城许多官员都有来往,说是来往,其实就是用钱财打通各方关系,遇到事情好解决。
这次,俞家四处求人而不得,终于明白文天佑不是一般的难惹,没有办法,俞家人便准备厚礼,上门求见。
陆景堵门口,对着俞家来人,皮笑肉不笑的道:“赔不是?我们可担不起,既然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你们就去衙门告啊,到时候自有公断,你们有理有据,干什么要这幅姿态?”
俞连勤,也就是俞家的当家认,苦笑连连,契书都没了,他们怎么告?
秘藏的契书凭空消失,俞家人算是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们那点心思在高手眼中不过是小把戏,自作聪明,结果一头撞到了铁板上。
当然了,就算没丢,他们也不敢造次,文天佑是
太子的心腹,朝中谁人不知,太子哪日登基,文天佑便是重臣,给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开罪。
“陆大人有礼,大水冲了龙王庙,这都是误会啊,我手下的人对文夫人不敬,我押他们过来赔罪,都是我管教无方,还请陆大人高抬贵手,给我们一个进去有个赔罪的机会。”俞连勤行礼道。
俞管家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大门前,他身后是那天在铺子里逼迫苏冬青的人。
陆景从怀里把那张纸拿出来,放在俞连勤面前,“俞掌柜,这话是怎么说的。你们青墨斋体恤百姓疾苦,愿意捐出巨款救急穷苦之人,如此善举,实在是我大周之幸,我陆某虽然为个芝麻绿豆官,也没法跟俞掌柜的拳拳之心相比,佩服佩服!”
一看那纸,俞连勤脸色煞白,冷汗登时就淌下来了,“陆、陆、陆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陆景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这里有你们青墨斋的大印,俞掌柜怎么会不知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俞掌柜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契书和印章分别保管,藏的地方都非常隐蔽,没想到两样都被人家拿到了,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这般鬼魅动作,根本没法想象。
陆景抓着那纸抖了抖,半夜去俞家忙活了那么久,光找到契书还不够,自然还要让他们得点教训。
赔了夫人又折兵,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俞连勤抱着陆景的大腿,带着哭腔道:“四、四十万两,陆、陆大人,这可使不得,饶命啊,陆大人…”
陆景无动于衷,“俞掌柜,这话是何意,你们青墨斋自愿给安济院捐四十万两银子,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们不会要反悔吧?陆某提醒你一声,安济院可是户部下属的衙部,你们这般出尔反尔,可是藐视皇威!”
俞掌柜吓的一个哆嗦,“不敢,不敢,我没有那个意思…”
陆景忽的一笑,“我就知道俞掌柜是一心向善之人,我替受苦受难的百姓谢谢你。”
俞掌柜一脸挣扎, “陆、陆大人,我想求见文将军,不知道文将军可否方便…”
陆景笑着,眼底却一片冰冷,“俞掌柜,我刚一开始就说了,文将军不在,你继续等下去也是白搭,赶紧走吧。”
说完,陆景便将大门重重合上,将外面的人隔绝在铁门之后。
俞家人不肯走,弄的觉福要从后面的小门出去买菜。
陆景一步三晃到了书房,“俞家那些狗东西真不是好东西,这次要好好收拾他们一番。”
文天佑正在写公文,闻言没有抬头,“只要不出人命,随你。”
陆景冷笑一声,“智真,听雨楼的密报你看了吗?青墨斋为了方子可是弄得不少人家破人亡,如果你和嫂夫人是普通百姓,这次他们就会把你们啃的骨头渣都不剩,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文天佑手一顿,鼻尖悬在纸上,半天道:“青墨
斋之流倒是不足为惧,百年前,同宗同族的俞家一分为二,为官的那一支成了京官,势力不俗,贸然动手,恐要树敌,不能鲁莽。”
陆景愣了一下,“朝中俞姓官员只有三个,都是些微不足道之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
文天佑抬头看着陆景,“历朝历代的祖训犹记,捐官也需白身,当初为了地位,许多人改头换面,甚至不惜改立新姓,假做家庙,荒唐之事层出不穷,”
陆景十分惊讶,“改名换姓,这种背叛祖宗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这般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必然能做大官啊。”
文天佑一脸平静,“确实不小。”
陆景怔了一下,“你查到了?”
文天佑嘴唇微动,说出一个名字,陆景面上惊诧之色更浓,许久大笑出声,“真是出人意料,这个人确实不能轻易招惹,没想到,没想到…”
笑完,陆景问道:“就算这样,也不能便宜了青墨斋,智真,你说怎么办?”
文天佑低头继续写字,“那四十万两银子,青墨斋是必须要吐出来的,你去寻那些被俞家欺压过的人,再暗中查青墨斋历年的账,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从长计议。”
陆景道了声好,转身离开。
杨将军府。
支开丫鬟,林千寻换好衣服,悄然从后窗跳出去,沿着后花园的小道走,突然斜刺里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