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
苏冬青刚一回来,春娘和虎妞就过来探望,两个人这几天也是惊魂未定的,见到苏冬青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春娘亲眼见着文家大房二房上门抢东西,到现在还气愤不已,“要不是玉宏和他五叔,你回来怕是只能看到一个空房子了,你那俩嫂子连半瓶子的酱油和醋都没放过,还到处打听你买的地都在哪儿,那架势巴不得你回不来呢。”
苏冬青早就没有对这些人抱有什么希望,现在更是彻底死了心,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谁再敢犯到她头上,保准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春儿姐,林家最近出了些事情,天也冷了,染布的事情先停一停,啥时候开工我再跟你打招呼。”出了这事,苏冬青势必得先观察一下再说,省得再被当成是势力相争的炮灰或者棋子。
春娘也理解,出了这么大事,可得缓口气,当然得歇一歇。
苏冬青拿出一包铜板给几个做工的人分了,“原本想着快过年的时候一人包一个红包,现在也没多久
了,就先发了…”
不多不少一人二百文,不但春娘和虎妞有,后来新找的几个人也都有。本来听说不能继续做工还挺失望,没想到还能得这么一笔意外之财,每个人离开的时候都是欢天喜地的。
虎妞一直推脱不想收,“六婶,我按照你说的法子才能把那么多鸡养起来,卖了这么久的蛋,家里的债都还清了,你又教给我扎花,我咋还好意思白拿你的钱。”
苏冬青笑了笑,“你家都是勤快人,肯下力肯定就有好日子过,小孩儿家家别想那么多,六婶给你就拿着。”
“是啊,虎妞姐,你就听六婶的话吧。”兰儿在旁边探出小脑袋,小大人一样说道:“兰儿就听六婶的话,现在可乖了…”
她这话把屋里几个人都逗笑了,虎妞也不好再说什么,把钱收了起来。
虎妞家之所以这么快把债还上,也是因为现在县城买什么的都贵,柴米油盐都涨价,鸡蛋也不例外。即便没有外债,她家粮食也不够吃,所以日子依旧是紧巴巴的。
当天下午,周三顺和他娘也来探望苏冬青,他们才知道这信,也是吓的够呛,看到苏冬青又是嘘寒问暖了一通。
秦氏并不是个喜欢拉长舌头的人,不过还是跟苏冬青悄悄的说道:“鲁家现在又闹起来了,他家新娶的媳妇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进门好几个月肚子没动静,鲁家老婆子就随口说了两句,那媳妇不知道怎么的就找了个大夫给鲁宝雄把脉。结果大夫说,鲁宝雄肾虚的太厉害,很难有子嗣,鲁宝雄快要气死了,鲁老婆子打了那媳妇,结果那媳妇就把这事捅的人尽皆知,现在附近几个村子都知道了。没有孩子,根本不是你姐的事,是鲁宝雄不行…”
周家村和鲁家村离的不远,所以她们知道这些,而苏冬青回娘家把这事一说,郑氏和苏新平骂恶人自有恶人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苏冬梦却没有流露出多少意外。
见她一脸平静,苏冬青心里一动,“四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苏冬梦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道:“我跟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身体有些不妥,不过不能确定而已,等到后来,我对他就死心了,也就不在
乎到底是谁的问题…”
郑氏和苏新平都不说话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女儿虽然在鲁家受尽苛待,可她终究对鲁宝雄还是有感情的,所以从不声张这些。只可惜鲁宝雄为了他自己的颜面,一直当缩头乌龟,让她一个人承受异样的眼神和唾骂,一直到冬梦受不了选择自尽…
回到想女儿骨瘦如柴没有呼吸的躺在地上的时候,郑氏眼睛再一次的红了,抱着苏冬青的头,“你这个傻孩子啊,到最后还要维护那个没良心的,他就是个没用的畜生,根本配不上你,他糟蹋了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苏冬青也不由得心生感叹,谁又比谁傻呢,不过是善良的人考虑太多,所以受苦,自私的人真就能得了好?未必!
如果当初鲁宝雄很坦诚,以四姐的性子,两个人肯定不会在孩子的事情上有罅隙,到时候从兄弟家包养个孩子,或者去外面收养无父无母的孩子,日子还能过下去。可是他选择了逼死了四姐,以他的身体,就算是娶一百个女人,依旧不会有子嗣,还暴露了他自己身体的毛病,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苏冬梦像是完全看开了这事,还在安慰郑氏,“娘,我早就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管以后他们好还是坏,都与我无关,你们也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值当。”
哀莫大过于心死。从自杀未遂开始,她从新捡回一条命,过去的事情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了。
郑氏和苏新平虽然一时难以平复心情,可是怕再提起那个挨千刀的人会刺激到女儿,所以咬牙切齿的闭嘴了,私下里肯定少不了一顿臭骂。
听说苏冬青年前不染布了,苏冬梦也觉得妹妹该歇歇,不过这样她就不能跟着学扎花挣钱了,心里有点小小的遗憾。
苏冬青太清楚她这个四姐了,直接道:“不能开工我也能教你针法,慢慢学,等四姐你学会了,就能正式上手了。”
她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