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一嘴毛
苏冬青这边如火如荼的染布挣钱,文家大房和二房却打了起来,原因外人猜测了许多,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钱。
那日得了两根人参,这种贵重的东西文家业自然想要卖了换钱,可他们不明白这东西的行情,大房的长子文玉义自告奋勇。他在有钱人家做工,见识比较多,文家业也就点了头。
文天义动作也快,头天拿走人参,第三天就拎回来二十两银子,这样算下来,这次白得了七十两银子,文家业和张氏都高兴坏了。
二房的文天庆和蒋氏都是人精啊,怕大房从中落好处,就特意去县城药房打听,也是巧了,正好问到了文天义卖人参的那个铺子。
文天庆假意说要卖人参,问价格,那伙计告诉他,得看年限和品相,见到东西才报价。东西都卖了,文天庆当然拿不出来,绞尽脑汁的想那两支人参的样子,说给伙计。
伙计倒也好脾气,“大哥,不是我存心不告诉你,人参这东西要鉴的地方非常多。前两天李家有人送
来的两根野参,年份久品相好,可惜不会保存,根须断了,有几处还受潮,本来能卖二百两的,我们就只能给到一百三十两。差的这么多,我能胡乱给你说嘛。”
一听李家,文天庆就警醒了几分,装作不经意的跟伙计套话,确认那人就是文天义之后,差点没气死。这个小王八犊子心够黑的,卖了一百三十两银子,竟然只拿回去二十两,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文天庆并没有直接回去告诉实情,而是先找到文天义,让他把吞下去的钱吐出来一半,这样的话他就假装不知道这事。
文天义刚拿到这一百多两银子,还没热乎呢,当然不肯这么轻易的拿出来。一个舍不得分赃,一个想占便宜,这事自然就闹大了。
陈氏这么霸道,吃到嘴里的肥肉当然不想吐出来,说了两句横的,二房的小子便损了回去。
一百多两银子啊,这可是个普通人不敢想的数字,种地一辈子都挣不来这个钱,都眼红了,谁都不想让步,然后大房和二房就动起了手。
大晚上的女人尖叫孩子哭啼,男人愤怒的吼叫,惊动了半个村子,场面混乱。文家业气的昏厥过去,
张氏哭的好几次差点背过气去,最后还是族里长辈出面,才平息了场面。
文天庆和文天德这对亲兄弟都见了血,一个头被打破,一个胳膊被菜刀砍了。陈氏和蒋氏的头发各扯掉了一半,脸被抓的全是血印子,都没法看了,两家的孩子也没能幸免,不管男女全挨了揍。
事情闹的太大,就不是两家的事情了,第二天苏冬青和文玉宏也被喊去,得知了事情的始末,苏冬青脑子里闪过一句话——狗咬狗,一嘴毛!
反正面皮已经撕破了,也不怕留丢人了,蒋氏顾不得衣衫破烂,气愤的道:“三叔公,你评评理,人参是我爹娘的,文天义这个王八蛋私吞那么多银子,我们该不该讨回来?!”
“我呸!”陈氏刚把头发拢好,听到这话不由得跳脚骂道:“真不要脸,你明明也想私吞这笔银子,所以私下找我们,死皮赖脸的非要分一半,急眼就动手明抢,真是想钱想疯了。”
“谁不要脸谁知道,我算看明白了,你养的这个几个孩子都随了你们陈家人,心狠手辣,为了银子脸面名声都可以不要!”
“你就是好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连把柴刀都
贪,也真是够出息的!”
“狗日的贱人,我是贪小便宜,可也没有你们心黑,欺上瞒下,也不怕天打雷劈!”
“狗娘养的,又不是你的钱,你逼逼啥…”
还没开始,俩人又掐了起来,越骂越不堪入耳,坐在上面的长辈脸都黑了,使劲一拍桌子,喝道:“都闭嘴!还嫌不够丢人是吧,要不要把全村人都找来,让大家伙评评你俩谁厉害?”
文家业躺依在椅子上,老泪纵横,“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他真的是寒心了,孙子的所作所为,还有两个儿子为了银子不但反目还动刀,完全不顾血脉手足之情,想想昨天晚上红着眼睛要弄死对方的样子,文家业一阵阵心颤。
苏冬青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不想说任何话。当初分家,大房和二房为了多得家产,想把她和三房的孩子置于死地,所以现在为了银子反目成仇,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
张氏盯着苏冬青,突然开口道:“报应,这就是报应,家宅不宁,兄弟反目,一定是老六的鬼魂在作乱…”
这才真是躺着也中枪,苏冬青顿时就不乐意了,开口道:“娘,老六还不知道这事呢,他可没插手。”
真是有意思,明明是活人不要脸,非得推到死人身上,好像这样就能找回些脸面似的。这般诬赖,也真不怕触怒鬼魂。
苏冬青这一开口,蒋氏好像刚看到她一般,立刻嚷嚷道:“六弟妹,你来的正好,说起来这事你还是苦主呢,他们吞的银子本应该是你的!”
屋里所有人都愣了,外人不明白情况,而文家几个大人则不敢相信蒋氏会把这事捅出去。
蒋氏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只知道怎么也不能便宜大房,所以一脸激愤的道:“老六曾经救过一个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