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嘴里塞着鱼蛋。
“回啊,当然回,不回去你爸妈可能觉得我怕他们了呢!”
章酒酒倒是不饿,她单手托腮,侧脸看着另一个自己狼吞虎咽,嘴里又发出了一声感慨的声音,“……好可爱。”
茶茶腮帮子微鼓,掀眸看了她一眼,“你是在夸自己吗?”
章酒酒笑了出来,“你不懂,我觉得我挺不讨喜的,周边的人,好像都不怎么喜欢我,我也不爱搭理他们。”
包括她妈妈和柏潮。
“防备心重一点是好事。”茶茶如是道。
章酒酒听着她那老成的语调,嘴角抽了抽,心里却在想,她对于茶茶,却是没有半点防备,甚至很想亲近她。
或许是因为她这张脸吧。
无形中,章酒酒已经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自己来对待。
以前一直憋在心里的,不知道跟说倾诉的话,却可以跟她毫无隔阂地说出来。
章酒酒觉得今天的体验真的很特别。
两人肆无忌惮交流着心得,便利店不远处的马路边,黑车停留已久,男人修长的手搭在窗外,指间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支。
缕缕白雾弥漫开,在路灯下染上了薄薄的金光。
柏潮将烟蒂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目光从便利店里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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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打车回到了章家,在客厅里遇到了柏潮。
他应该比她早回来一些。
她从玄关慢慢走进来,指了指楼上,“哥哥,我先上去休息了。”
柏潮也不看她,目光落在手里的资料上,“去哪儿了?”
他明知顾问,她就胡编乱造,“去见了朋友。”
柏潮这才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她,手掌也托起了她的手臂,“见朋友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嗯,走路摔跤了。”茶茶往自己伤口上呼了两口气,“哥哥你轻点儿,我还有点疼。”
在便利店里章酒酒帮她清洗了一下伤口,但是伤口周围微微肿了起来,看起来更加狰狞了。
柏潮面无表情,但却更加用力握了握她手臂,看到她龇牙咧嘴,他才丢开她的手,“哦,真可怜。”
这个女生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比起章酒酒,道行却深多了。
他都不知道她嘴里能冒出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来。
茶茶:“……”
掐死他,马上!
她变成这样要怪谁?
她觉得,他已经没得救了,直接人道毁灭算了吧。
这时柏潮微微低头,严肃的脸怼了过来,逼得茶茶往后退了一步。
“章酒酒,你命真大。”他清晰咬字,语气低沉让人听得都觉得压抑。
茶茶还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昨天他身上可没有这样的味道,今天他是泡在烟筒里了?
“你知道我遇到交通事故了?”茶茶问他,眼眸一瞬不瞬盯着他看,丝毫没有退避。
反倒是柏潮撇开了目光,薄唇丢了一句话出来。
“下次小心点。”
茶茶背后凉飕飕的,还没说什么,对方已经头也不回上楼了。
他的意思是,还有下次?
茶茶不知道具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父母的过世,的确是因为章琴。
所以他心怀怨恨也是正常的。
而且这么多年了,那个念头已经根深蒂固了。
他想让章琴也体会失去亲人的痛。
那她是不是要找个机会,给柏潮普法?
茶茶头疼,慢悠悠摸回了自己房间,洗漱过后,她就彻底瘫软在床上了。
之后的几天,茶茶还时时刻刻关注着柏潮。
每天找了机会就往他面前凑,不放过哪怕一个盯着他的机会。
柏潮或许是因为忙,或许是因为有其他阴谋,也没有再有针对章酒酒的行动。
琴声娱乐公司,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舞蹈室里的灯还亮着。
其他女生都回去了,此时空旷的室内只有茶茶的身影。
章琴昨天飞出国了,柏潮似乎也忙着公司新项目的事,茶茶这几天不是在学校里就是在公司里,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她这几天努力赶进度,效果也是很可观的,起码看起来不像是划水的了。
皮鞋踩在舞蹈室木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让茶茶回过神,抬头看了过去。
来人身材挺拔,面容清隽,如同优雅的王子一样一步步靠近她。
宁嘉,这个世界的大气运者,章酒酒小时候的玩伴,才二十岁,但是却已经是走出国门的著名钢琴家!
“酒酒?”宁嘉靠近后,在茶茶面前停下脚步,还蹲下了身,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嗯?”
“我……我是宁嘉,小时候住你家隔壁,你忘了?”
宁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他是好不容易联系上了章阿姨,今天一结束演奏会就来这里来找她。
她跟小时候好像没有多大区别,但是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陌生。
“我不记得了。”茶茶直接摇头,毕竟章酒酒没跟她提过这事。
宁嘉倒也不是很在意,朝她伸出手,“你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