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的很慢,大日渐渐西沉,天色却不见昏暗,似乎是想要平和的时日更长一些。
沁河医馆外的小巷子,有人进来,也有人出去,可最终都止步于医馆外。
白龙知晓朱儒释来找白景天,觉得二人相处的时间有些长了……不免的会担忧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和朱儒释打起来。
与管家吃了些酒水后,又认为朱儒释定是做好了准备,便也不是那么担心了。
……
随着雨水所带来的气温下降,连棚下杂草中的冬虫都安静了许多。
白玉盘的房间中,墨香混合着奇特的味道弥漫,一头青发的姑娘的此时似是累了,坐在书桌前歇息。
花瞳身上沾满了墨渍,她的眉眼黯然,眼神轻飘飘的。
“切。”
花瞳趴在书桌上,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心想自己果然是不会做家务的人……
她挑了挑眉,浅色瞳孔映在铜镜中,闪着不安的碎芒。
要不……去找白景天回来收拾?
花瞳走到窗前,手指轻轻将窗子推开一条缝隙……她透过细密的雨帘,见到的是屋檐下相言甚欢的两个男人。
花瞳微微一怔,觉得白景天当真是没有什么原则的人,她跟着白景天那么久,也是见过朱儒释的。
白景天明明一直说不喜欢身着金丝的男人的,现在却笑得像是吃了花蜜一样。
花瞳反正是不喜欢朱儒释,甚至有些嫉妒?
谁让那个男人身上有着让蛇羡慕的龙气。
龙气。
什么是龙气?
花瞳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在她眼里的龙气并非是皇族自带的上位者气息,因为她吃过一次银丝鱼,鱼儿中就有着让她兴奋的气息,总不至于说鱼儿是皇族吧。
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朱儒释的眼里在花瞳的眼里就是一个大号的银丝鱼。
花瞳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两个男人……居然聊的那么开心。
白景天在七姑娘身边的时候都是唯唯诺诺的,向来没有笑得这般开朗和阳光过。
花瞳不免的想起了那些被白景天从沁河医馆里赶出去的姑娘家。
难道……白景天真的是喜欢男人的?
是了,白玉盘说春风城里姑娘和姑娘家可以在一起,那男人也应该是一样的。
“……”花瞳看了一眼被她弄掉的撑杆,远远的瞪了一眼白景天,关上了窗子。
也不知是怎么样的,瞧着两个男人在一起,她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还是不要看了。
……
……
屋檐下,白景天忽然一阵恶寒,他一个哆嗦后环顾四周。
“怎么了?”朱儒释抬头问。
“没事。”白景天摇头,他瞧着朱儒释熟练抓着芙蓉鲫的动作,意外说道:“殿下说精厨艺,我只当是会掌勺……没想到处理食材也有一手。”
朱儒释将芙蓉鲫丢进水里,一根食指在木盆里轻拨,芙蓉鲫在水里扑腾的起来,欢快地甩着尾巴,溅出几滴水珠,全然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受到怎么样的待遇。
“我也常给长禾做鱼汤,丫头身子虚,多喝一些鱼汤对身体有好处。”朱儒释说道。
给妹妹喝的鱼汤,自然是从选鱼儿开始就是他亲自准备。
“抛开别的东西,我对殿下还真是越来越喜欢了。”白景天笑着说道。
“你那是喜欢我?”朱儒释无奈说道:“你那是喜欢宫里点心的方子。”
“都一样。”白景天心想他一开始喜欢先生,还不是馋先生脑袋里的医理。
他本不知道应该给先生准备什么点心,如今在朱儒释的帮助下……得到了许多的方子,一时间挑花了眼。
藕粉丸子,竹色莲子糕,松子百合酥,荷香糯米糍……
这些东西他每一个都觉得先生会喜欢,准备仔细挑挑。
做这些点心的食材他已经让手下去准备了,等食材来了……便开始动手。
“我能走了吗?”朱儒释抬头说道:“我会的那点心,都被你扒干净了。”
“不急。”白景天抿嘴一笑:“给先生的点心我想要亲自动手,可没做过的错了太麻烦了,殿下就留在这儿给我打个下手吧。”
他说着,眨眨眼:“殿下安心,我有让人准备食材的时候与长禾公主报个平安。”
“……”朱儒释望着白景天兴致满满的模样,一时间无言。
这小子真的是那个刺挠人的半妖?他怎么都感觉对方就是个孩子。
罢了。
本身也就是个孩子。
“对了。”白景天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看了一眼东方漫天的雨帘,说道:“我听闻小冬时所有的银丝鱼一夜消失的干净,沿海也没有再见过银丝鱼,连金风楼冷藏的银丝鱼都消失了……殿下可知晓这事儿?”
“自然是知道的,银丝鱼的消失……在京城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朱儒释点头说道。
“也是奇了,银丝鱼自古就在淮沁,所有已知古籍上都有皇权金丝的的记载,却一夜的消失的安静。”白景天啧啧称奇。
“这事儿最诡异的其实是连冷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