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开动以后,易南给自己定的小目标就是争取三个小时之内不吐出来。
但是她还是小瞧了司机的开车技术。司机大哥,您从前是开卡丁车的吗,市区内好好的路,被你开得和山路一样颠簸,不知道的还以为首都基建有多差呢!
颠簸了半个小时,易南觉得自己到顶了,头晕晕乎乎地,胃里在不停地反酸,刚刚喝的那一杯咖啡,几乎要把她的胃给摇坏。
所以说,没事喝什么咖啡啊!易南很后悔。
最为致命的是赵平生还坐在她身边啊,男生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还在一阵一阵地向她鼻子里钻,易南欲哭无泪,心里默默盘算自己是直接吐还是跳车吐。
毕竟一个只是生理死亡,而一个是社会性死亡啊!
正当易南在不断挣扎的时候,一只温凉的手覆在了她的脸上,带着清凉的消毒水味,她勉强睁眼,就看见了赵平生的脸。
漂亮的,每一根线条都恰到好处,带着一点疑惑与关切,以及眉目之间常有的清冷,看上去不太好接近。
长得真好看!就算难受成这样了,易南还是在心里赞叹了一句,不愧是她一见钟情的对象。
“怎么了,全是冷汗。”赵平生关切地问,明显的主席对社员的关切,声音很是低沉诱人,尤其是现在这样温温柔柔说话的时候。
难受简直像是消磨掉了易南的意志,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和她讲话,换谁撑得住啊,她声音哼哼唧唧地回答道:“晕车……我难受。”
赵平生一下子蹙起了双眉,他刚刚看见易南满脸冷汗脸色苍白的样子就觉得不对,果然是不舒服。
小女孩在他面前总是活力四射的样子,此时缩成一团,像一只捂着肚皮的猫,看来确实是难受得紧。
赵平生内心挣扎许久,叹了口气,轻轻地抓住易南纤细的手腕。他这个动作可是全部出于人道主义的关心,是对学妹的关爱和一个医生的职责,赵平生在内心反反复复地对自己说。
指尖摸到那片温润的肌肤的时候,他有些疑惑,她是南方人吗,手腕好细好白,血管和腕骨看得一清二楚,在冷白的皮肤下面,让人很容易心疼。
但是还好,行医,他是专业的。只见赵平生在女孩的腕横纹下三指处抚摸了两下,找准穴位,轻轻按摩起来:“这是内关穴,可以缓解晕车的。”
看着易南疑惑的表情,赵平生冷淡地解释道。
“你不是学临床的吗,怎么还懂这些。”易南看着那张脸,勉力一笑,问道。
“你别说话了,越说话越难受,别吐出来。”赵平生忍不住制止她,“这是我爷爷教我的,他是个中医。”
哦,医生世家啊,易南迷迷糊糊地想,那挺好,以后看病都不用给医院送钱了。想法挺好的,虽然忽略了底层逻辑,赵平生还没有答应她。
给她揉完了内关穴,他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风油精,抹在易南的太阳穴上,手法不轻不重,易南很是受用。
她离那双手很近,除去浓烈的风油精味,她还能问道那双手特有的味道,清冽的,温暖的,坚定的,是一双外科医生的手。
恍惚间,她想到了那天下午的手语课,赵平生的手翻飞着打手语的样子,也想到了那天她想完成的壮举。
怎么办,好想咬啊。易南忍不住用舌尖舔了舔虎牙,有点痒,主要还是心痒。
在这般天人混战的时候,赵平生还用他那动听的低音炮继续轰炸她的神经:“还难受吗,可以找个地方靠一靠,休息一会,睡着了就好多了。”
在现在的易南的大脑里,这句话自动翻译成了,你可以在我的身上靠一靠。
你还没答应我呢,干嘛这么撩我啊,易南有些委屈了,对我这么好,干嘛说不喜欢我啊,想着,易南更委屈了。
委屈着就有些生气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伸手抓住了赵平生的手,然后……
在那双她垂涎已久的手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咬完,顶着赵平生震惊的目光,慵懒天真地一笑:“学长,你还要我靠在你身上吗。”
小姑娘的嘴唇好软啊,落在手上的触感像是糯米糍,被咬了却不痛,就像被亲了一口似的。
赵平生简直像是看到了医学奇迹,原来晕车还会导致醉酒症候,他觉得自己可以着手撰写第六篇专业论文了。
案例全球仅有一例,名字叫易南,赵平生没见过这样的人,从来没有,特殊到让他惊慌。
只见出现醉酒症状的易南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好像小猫看着自己心爱的毛线玩具,却不一会就失去了兴趣一样,瞥了他一眼,丢下了他的手,偏头向着窗外睡觉去了。
徒留下赵平生目瞪口呆地看着面不改色的易南,和手上浅浅的牙印。小小的很整齐,小姑娘牙齿很漂亮,不光牙齿,她长得也很漂亮。
等等,他在想什么啊,现在他不该因为被咬而生气,然后责问易南吗,很漂亮是什么想法,他又不是学口腔的,观察人家牙印作什么?
“你……”你干什么,赵平生犹豫地开口,却看见蜷缩成一团的易南,才想起来人家还难受着呢,瞬间,什么责问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是这么心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