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生真的把人都带走了,留下易南一个人坐在原地,明明是初秋十分温暖明媚的天气,易南却感受到了几分“枯藤老树昏鸦”的凄楚来。
一阵凉风吹过,易南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周围没有人,很安静也很寂寞。她没脸没皮许多年,自以为心如止水得很,此时却突然涌出几分委屈来。
至于吗,就只是喜欢他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啊。
虽然她知道,留下来等别人来接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赵平生虽然能背他,可是一大堆行李也难处理,反正这山也被开发得很完全,等一会也不会有危险。
但是……
易南叹了口气,把头埋进了膝盖,默默等着社长或是其他人来接她,反正不可能是赵平生就是了,他可嫌弃自己呢。
秋风很舒服,温温柔柔的,像那个很老土的比喻,母亲的手。易南靠着膝盖吹着风,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赵平生来找她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不禁让他哭笑不得,他还担心小姑娘难过呢,没想到易南心这么大。
“醒醒。”他走上前,摇了摇那姑娘,“来接你了。”
只见小姑娘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见赵平生的时候明显停滞了一下,却还没有完全清醒。
“我怎么还做梦了呢。”小姑娘黏黏糊糊地自问道,“太离谱了,赵平生怎么可能来接我啊,那个蛇蝎心肠的男人。”说完还表示不屑地哼了一声。
赵平生开始思考把她晾在这里不管了会怎么样。
可是还没等他思考清楚,就被易南吓得不能思考了。不清醒的易南显得大胆异常,直接伸手,搂住了赵平生的脖子,嘟囔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好冷啊。”
此举是他没有料到的,瞬间,整个人像是被人用炮仗给炸蒙了。小姑娘软软的,热热的呼吸很轻柔,落在他的颈脖间,带起一阵轻微的战栗。
回过神来的时候,听见易南最后一句话,不禁抱紧了她,现在虽然是初秋,山上还是有些冷,而他不由分说地将人家丢在山腰不管,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想到这,赵平生有些自责地叹了口气,摸了摸易南蓬松的发顶,温柔异常地说道:“没事,不冷了,我带你上去。”
姑娘哼哼唧唧地蹭了蹭,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还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动也不动,赵平生也不好再叫人家醒来了。
无法,他叹了一口气,抱起了易南,向山上走去。轻微的颠簸有些打扰了小姑娘,只见她在睡梦中皱起了秀致的眉毛,委屈异常地哼唧道:“赵平生,你在梦里都欺负我。”
闻言,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尽可能走的更加稳当一些,易南才感觉舒服些,安心地睡了。
看着她这幅毫不设防的样子,赵平生有些无奈地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明明是你一点都不讲理。”
秋风温柔,他抱着小姑娘一步一步向山上走去。
当身材修长清瘦的帅气学长面无表情,抱着像一只小猫一样又软又乖的学妹,从秋风中走来。一片灿烂的金色,不论是阳光还是秋叶,这画面简直唯美至极。
但是社团的人无暇欣赏,皆被这一幕震惊得头皮发麻,赵学长,你是白切黑形象全毁现在来强行挽回颜面吗。
“来个人接着她。”帅哥学长风度翩翩,开口说道,“我抱不动她了。”
“……”
事实证明,抱着人爬山是极度反人类的,赵平生在路途中差点和易南一死一送,最后还是国际人道主义精神支撑着他从山腰爬到山顶的。
现在,手都快断了。
旁人连忙一拥而上,从赵平生怀里接过易南,易南仿佛睡得很沉,那样晃动都没有醒,不禁让赵平生蹙紧了双眉。
他甩了甩酸胀的手,搭在了易南的额头上,摸到了一片滚烫。果然,她发烧了,赵平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实实在在地自责起来了。
小姑娘体格弱,晕车,正不舒服着,自己还把人家扔在山腰不闻不问,吹了那么久的冷风,不病才怪呢。
“易南发烧了,把她送进民宿里,准备点热水。”赵平生吩咐道,一副冷清而专业的样子,要是被清醒的易南看见了,肯定又要惊呼好帅了。
和易南分到一间屋子的小姑娘听了这话,立刻搀着昏迷(?)的易南回了房间。
“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先自己去安顿下来吧,咱们社团也不怕生病。”赵平生揉了揉眉心,温柔一笑,“我和社长去看看就行,你们一群小朋友,什么也不懂,别添乱就成。”
其他人都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闻言也是十分赞同,纷纷散开,忙着自己的事去了。而赵平生对社长使了个眼色,社长了然,和他一起去准备物理降温的热水了。
民宿风景很是清幽,背面是森森竹林,清风习习,十分惬意。社长接了一盆热水,又从随身携带的医疗包里拿出纱布和酒精,看着赵平生冲泡了一杯感冒退烧的药。
他还是一副温柔而疏离的样子,仿佛易南生病这件事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但是,社长知道。
你要是不在乎,怎么会亲自给人家冲感冒药啊喂,以前不都是使唤我吗!社长只觉得自己的八卦因子在熊熊燃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