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裕看见明显变得颓废了许多的程樽,以及他在说话时依旧跟曾经一样高高在上。
有些意外都已经到了现在,他居然还没认清楚现实,难不成自己看起来真那么像是一个冤大头?
“啊,那我可真是好愧疚啊。”
程樽能从闲裕淡然的表情中看出来,他说愧疚是装的,就像自己和其他的兄弟姐妹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能随意扔在路边的玩物。
“老爷,我们知道错了。”
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放在身后的手也牢牢攥紧成了拳头。
且不提现在他的道歉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真诚,就算现在他给自己磕头认错,闲裕也照样不会心软。
“哦,知道错了那就好好干活,王府可不比曾经。”
“老爷,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掠儿她都已经死了,您难道希望看见我们其他人也都一样吗?”
程樽在说起这个时,声音里带着深深地愧疚和悔恨。
掠儿身子从小就不好,大夫多次叮嘱一定要好好养着,而且不能太过劳累,跟着上京城的一路掠儿都挺了过来。
反倒是在京城里后水土不服病了过去,管家的儿子并不愿意花太多钱给她医治,虽然没拦着其他人,可其他人身上哪有那么多的银子。
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掠儿躺在床榻上气息微弱,最后死在了那里,死后甚至连墓碑都没有立下。
“要死要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把你们养到这么大,已经是仁至义尽。想治病,那就自己去赚银子,想过得好也是同样。”
闲裕说完后转身就走,他可不相信被原主当做宝贝养大的这些孩子,真能有那个决心去养活自己。
养在室内的娇花想拥有独自面对风雨的能力,需要更多的毅力,很明显那群孩子都不具备。
太长时间没跟奶娘见面,正窝在奶娘怀里跟奶娘说宫中见闻的崽崽,一看见程樽出现,立刻就坐起来拍拍屁股跑了过去。
“阿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想回去的话,现在就可以。”
闲裕把辰辰抱在怀中,看透了他的小心思懒得拆穿。
在宫中闹着说要出来玩,在外面又吵着要回去,不愧是这么大点的崽。
“我,我还是不回去吧。”
“走去看看你住的小院子。”
王府里自然也不会漏掉辰辰的院子,皇后吩咐工匠按照太子长子住着的地方那样修理,刚一走进去就看见了一大丛的花。
“喜欢吗?”
闲裕猜测应该是皇后看见辰辰之前一直在御花园里摘花,所以才吩咐人中了这些。
当初原主从宗门里带出来的那一株牡丹,被闲裕留在了那宅子里,任由它野蛮生长,也算是跟原主记忆中的宗门彻底告别。
“喜欢。”
花太好看,辰辰甚至舍不得伸手去摘,跑来跑去看了一圈后,跟爹爹一起走进了主殿。
“好大啊阿爹。”
在阿爹和他说是小院子的时候,辰辰天真的以为可能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院子,可如今来看,这小院子要跟之前他们住着的宅子差不多。
“等你成年后,去让皇爷爷再给你建一个更大的出来。”
“为什么还要一个更大的?”
辰辰好奇盯着阿爹看,难道等以后他们还要搬到别的地方去住吗?这里多漂亮,就待在这里多好啊。
“到时候辰辰长大后,就不是世子了。”
“我不是柿子。”
辰辰叹了一口气,又一次开始跟他阿爹纠正,不需要等到长大,现在他就不是柿子。
“是世子,就是王爷儿子的意思。”
闲裕在软塌上坐下,仆人端了刚沏好的茶上来,辰辰不爱喝苦的茶,就坐在那里四处张望。
若非是因为在离开皇宫之前,皇上就已经先说了那句话,闲裕倒挺想留在这里住上一晚的,亲眼看看那群白眼狼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准备回皇宫时,程樽又带着那群人拦在了他的面前,几个侍卫想把他们赶走时,闲裕却出声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还有什么事?”
“那些功法,是我爹娘他们的,你不该教给这些百姓。”
程樽身边一个女子鼓起勇气说起了这句话,虽然她也有些害怕惹怒闲裕后被赶走,可她太清楚对于他们来说功法有多重要了。
看闲裕现在的样子,不仅仅是打算教给别人,而且还没打算再教他们。
现在他们本来就是一无所有,如果再失去这个的话……怕是这辈子都只能待在王府,当碌碌无为的普通人。
“证据呢?凭借你们嘴上两句话就能证明那些东西是?”
程樽被闲裕这番话气到脸色发红,顾不上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一直在脑海中提醒着自己的理智,直接就开口骂道:
“你简直就是无耻!抢了我爹娘的东西,现在还要给别人,更不愿意好好照顾我们!”
闲裕还没来得及说话,被他抱着的辰辰就先被气了个够呛。
“胡说!我阿爹对你们可好了!”
辰辰松开了牵着阿爹的手,走到他们面前叉着腰。
阿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