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思安在爸爸做出这个动作后,下意识往爸爸的方向拱了拱,闲裕伸手把他搂在怀里,说话声压低了不少。
“这个上面没什么问题,是材质不太对。”
闲裕指出了其中一个关键点的零件,这个材质的零件没办法抗住整个运转,就像一辆小木头车让它做火车头,明显不大现实。
老同志听到这里,把图纸拿了回去仔细盯着看,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老同志的徒弟,对于自己师父这么看重闲裕他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他跟在师父身边的时间最长,经常能看见师父唉声叹气。
他知道自己天赋有限,只能努力去学,可现实太残酷,能触碰到那道线的只有天赋出众的人。
他们能学,再辛苦艰辛也能去学,可有天赋的人是创造出新的东西让他们去学。
朝着一个目标去努力时差距太大,连嫉妒都冒不出来,剩下的只有崇敬。
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后,思安明显有些不大适应,闲裕发现后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走哪儿都带着。
到这个地方满一个月,闲裕帮着那位老先生改造了不少的东西,卸掉大部分累赘的零件后,仿佛打开了老先生的新思路。
老先生知道闲裕还不认识字,特意找了个人来教他。
凑在一起吃饭或者是闲谈时,觉得最可惜的就是闲裕居然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如果能早点发现闲裕天赋如此出众的话,也不会耽搁到现在。
思安在这里被养胖了不少,因为接触的环境不同,再加上很多人都看在闲裕和老先生的份上对他很好,性格变得更活泼开朗。
每次看见自己眼熟的人,都会笑着去打个招呼。
闲裕在刚到一周就写了一封信回去,最近收到了回信,大意就是问问思安在这里生活可习惯,再跟闲裕说了下他们村子里的变化。
开了个扫盲班,老太太跟老爷子那么一大把年纪也进去了,觉得非常有收获等。
带闲裕过来的老人家姓宋,一般都称呼他为宋老,眼瞧着已经到了秋季,他们实验室院子里的树落了一层厚厚的落叶,闲裕开始操心起了回家的事。
“宋老,过年我能回去吗?”
思安在爸爸说起这个时,也下意识抬起头往宋老的方向看。
这个地方很好,爸爸也把他照顾的很好,但他有些想念爷爷奶奶。
“能,这肯定能。”
宋老完全能理解他们过年想归家的心思,坏心眼给闲裕安排了不少任务,说弄完了就能回去。
之前闲裕除了在关键时刻会也认真外,偶尔也会摸鱼划水,把更多的任务交给了宋老的几个徒弟。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习惯性想把人给教出来,而不是自己直接做好。
心中惦记着回家,所以全都是自己来,进度神速,宋老本来以为不管闲裕再怎么忙,那也得等到入冬后才有结果。
闲裕在入冬之前,就把所有的材料全都放在了宋老面前,在宋老走进来时,笑眯眯的开口道:
“宋老,您之前答应过我的,可别忘了。”
“这么快?早知道就多给你安排点,亏了啊。”
宋老火眼金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闲裕偶尔想偷懒的心思,这人又不是机器,累了想歇歇也正常。
“宋老,您可别说这些话了,我就等着回家呢。”
如果能在这边安顿下来的话,闲裕想把他爹娘都接过来,家那边有柳春花在,谁知道她会不会做什么坏事。
虽然柳春花就算是重生了一回,也照样过不好她自己的日子,但她如果是想利用自己上辈子知道的事去陷害一个人却很简单,轻松到只在一念之间。
老太太也就嘴上话说的最狠,但要是他们真碰上了什么特别要紧的事,老太太还是会伸手帮忙。
闲裕以前不理解,甚至还会嫌弃这种性格太包子,觉得她的恨太不长久,这样容易被欺负,还有一种微妙的恨铁不成钢。
可当过父亲后想法产生了些许偏差,大概真的很难有父母能发自心底将孩子厌恶到了骨子里。
大多付出都出自心甘情愿,而并非是想获得同等的收获。
“那你过个年,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宋老理解归理解,但他私心里还是更想把闲裕留在这里一直干,他的天赋以及悟性都非常不错。
更重要的是,宋老觉得他其实要比自己更适合师父这个身份。
宋老从来就不否认别人说他教不好徒弟这一点,他确实教不好,他甚至不懂为什么自己一看就知道的东西,他的徒弟需要自己反反复复讲解很多遍。
往往是自己讲的都有些烦了,那些学生还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可闲裕却能在给他们安排事情的同时,顺带就把教他们这件事给做了,多少让宋老有些羡慕。
“正月二十怎么样?”
闲裕思考着给出了一个自己以为比较不错的答案,宋老那三个徒弟都很愿意吃苦,也很好学,就他的眼光来看,就算自己不在也没什么问题。
更重要的是,他太清楚柳春花的性格了,如果自己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