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裕听见这话才放了心,揉着洲洲的脑袋,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洲洲,你应该知道爹爹想跟你说什么吧?”
“知道,爹爹说过,要是我自己想去。如果妹妹跟我想去的地方不一样,我可以陪着妹妹,再让妹妹陪着我。”
因为爹爹跟自己说过的次数太多,如今宇文洲已经背到滚瓜烂熟。
“洲洲,我总想让你能更天真些。”
宇文洲靠在他爹爹的怀中,嘟囔着说道:
“那爹爹也不能把我塞回去重来。”
“如果可以的话,你是爹爹的亲生孩子该多好。”
闲裕揉着他的头发,都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不知道在他家小老虎身上是不是这样。
“都已经是这样了,爹爹凑合一下嘛。”
闲裕难得看见他这样跟自己撒娇,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谁说是凑合了?像你这样乖的孩子,放在其他人家里头怕是求都求不来的,也就是我不知足。偏想让你多闯些祸,最好再闹腾点。”
宇文洲扭过头盯着窗外,并不是很想让他爹爹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睛。
旁人想要孩子听话懂事是为了省心,爹爹想要他不乖放肆是为了想让他快乐。
琼音一听说要去行宫,立刻就收拾了起来,抱肘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指挥着嬷嬷们帮她把好看的裙子都收起来。
刚开始她还以为在有了夫子后,会像哥哥那样累,没想到在过去了几月后,才觉得跟之前没什么区别。
顶多就是上午要去见见夫子,听夫子跟自己讲那些故事。
有历史上许多有名的太子皇帝,也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民间闲谈,甚至连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都有。
小公主从刚开始挣扎着不想要夫子,到后面整天都期待着夫子过来。
如果哪一日夫子来的迟了,甚至还要巴巴去宫门口等着。
只可惜夫子小气,每日只跟她说一个。
“殿下,去行宫里只住上半月,您带的衣裳太多也换不过来,不如只带自己最喜欢的?”
照顾公主长大的奶娘走到了公主面前,非常有耐心的劝着。
“那你等会儿帮我问问哥哥打算穿什么颜色的,还有父皇。”
“是。”
去行宫的路上,琼音实在是忍不住,时不时要把自己脑袋往外面看看,宇文洲每次都要小心扶着她的肩膀,防止她掉下去。
“琼音,不许再这样了。”
一听哥哥都在说自己,琼音将脑袋缩了回来,坐在那里有些不高兴的鼓着腮帮子。
“父皇骑在马上,看起来好好玩的样子。”
“上回你也是这般说,然后爹爹把你抱上去,你晚上气到踹爹爹。”
想到上次自己骑马从外面回来,第二日浑身都疼,琼音再看父皇骑马,莫名觉得好像也就这个样。
“哥哥,你什么时候学骑马呀?”
琼音虽然怕疼,但她觉得不是马的问题,肯定是怪父皇,如果是哥哥就不会。
哥哥跟自己差不多高,如果骑马肯定也是小马,再带上一个自己就刚刚好。
“我已经会了,先生有教过。”
“那你怎么不骑呢?”
“怕你也想。”
琼音下意识就想反驳她才不会,可仔细想想如果发生的话她还真的会。
到了行宫后,刚好听见伺候的人说各处的菊花都刚开,琼音蹦了下来就想过去瞧瞧,一点也不像之前还在马车上时那样蔫答答。
看完了各色的菊花,琼音发现活水里好像有不少小鱼小虾。
宫中池塘里大多养着的都是红鲤,偶尔稍微稀罕一些的金色鲤鱼也有,但这种黑色的却不多,嬷嬷说是因为黑色的鲤鱼都要捞来吃。
琼音盯着看了一圈,觉得她父皇和哥哥都还没过来,身边伺候的人也不敢管她。
立刻就把手上的东西扔到了一边的草地上,脱掉鞋子将裙子抱住下了水。
这动作实在是太快,快到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等她真的抓住了一只不小的鲤鱼,开心到笑起来时,奶娘才急忙跑了过去。
恰好在此时,闲裕跟洲洲也终于找了过来。
“公主殿下啊,您不能这般,若是等您再大一些,被旁人看见您的双足,那您的清白呢。”
闲裕听见这番话后,下意识皱了皱眉,走过去把琼音给抱了起来。
琼音发现父皇过来有些怕父皇生气,更怕父皇责骂,但还是没舍得把手上抓住的鲤鱼扔掉,牢牢抱在怀里就这样盯着父皇看。
“秋日里已经有些凉,帮公主换一身衣裳。”
“是。”
小齐子早就知道公主的顽皮性格,所以让人拿了木桶过来,将鲤鱼先放在里面养着。
换了一身衣服的琼音看见父皇和哥哥都站在那里等自己,紧张的双手别在身后,乖乖走了过去,耷拉着脑袋小声道:
“父皇,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儿?”
“我,我……”
琼音每次看见她父皇黑脸就知道是自己不对,但如果真的要自己说出一个所以然,其实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