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洲年纪虽然不大,但也知道在抓周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上,琼音赖在自己身上不妥。
舍不得把眼泪汪汪的公主扒拉下去,只能用求助的视线盯着闲裕看。
琼音平日里就被养的娇气,照顾她的宫人知道陛下到底对她有多看重,更是事事都小心再小心。
今日摔疼了后,死活就是要宇文洲抱着,哪怕闲裕过去想将她接过来,她固执的将脑袋埋在宇文洲怀里。
宇文洲抱着琼音,怀抱被填满的充实感格外陌生。
他还在那边皇宫时从来没有跟弟弟妹妹这样亲近过,平日里最多的接触应当就是在请安时行礼。
留在他记忆里和孩童相关的标签是爱哭又闹腾,可琼音却在告诉他,小孩子是可以哭起来也显得乖巧的。
没有吵到人头疼的嚎哭,只是扁着嘴默默掉眼泪,两只手都抱着他,满脸委屈的模样却比大哭大闹更叫人心疼。
“琼音,你看那里是不是有很多东西?去拿一样,送给哥哥好不好?”
“嗷?”
琼音注意力被闲裕的这番话吸引,顺着他说的意思看了一眼桌子上摆着的许多东西,再盯着宇文洲瞅瞅。
伸出手推开宇文洲抱着自己的手臂,摇摇晃晃就走了过去。
这一次她学乖了,蹲在那里慢慢挑选,从这一堆宝贝里面,挑出了闲裕之前放进去的传国玉玺。
抱在怀里,又迈着还不是很稳的步伐朝着宇文洲走了过去,将对于她来说太大也太重的玉玺递到了哥哥面前。
宇文洲看见递到自己面前的大承传国玉玺,当即就愣在了原地,急忙后退一步低声道:
“不可。”
小公主脸上的泪痕都还没干透,表情是十足十的认真,发现宇文洲不接,又往前走了两步。
“咿呀,多多。”
传国玉玺上的流苏很精致也很好看,刚好是这个年纪琼音最喜欢的东西。
这东西宇文洲不敢接,闲裕也不愿让他在人多的时候难堪,上前准备把琼音手上的东西拿过来。
没想到刚刚还很大方的琼音,在看见父皇过来后就变成了一个小气鬼。
将玉玺牢牢抱在怀里,含糊不清的小奶腔正在很认真的跟她爹爹强调。
“多多。”
“罢了,接着吧,等会儿还给我便是。”
宇文洲当着所有大臣的面,不得不把玉玺给接了下来,能感觉到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琼音在宇文洲接了东西后,又回去挑了一根毛笔,递到了闲裕面前。
最后小手抓住一边放置的红布,将那些好东西全都忘里面塞,将四个角都牢牢攥在掌心,使劲儿拽着往回走。
把抓周时摆在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装在一起带走,活像是个小土匪。
小齐子反应最快,很快一水的吉祥话就说了出来,把琼音公主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闲裕倒不觉得琼音在抓周上做的有什么不妥,毕竟她如今不过刚满周岁的年纪,哪里知道那些东西代表着什么东西。
只不过是觉得东西好看,就想送给她最喜欢的哥哥和爹爹罢了。
入夜后,宇文洲将玉玺给送了回来,比起之前的亲近,这一次明显就要忐忑拘束许多。
“怎么了?是遇到了什么事?”
“我……”
宇文洲站在那里,盯着坐在书桌后的男人看,紧张的攥紧了自己衣服。
他有点担心这个男人会像他父皇一样,只要孩子们提起一丁点和皇位沾边的东西,就会激起他的愤怒。
今日虽然说是琼音将玉玺送到了他的手上,但总归是自己拿着的。
“过来。”
闲裕放下笔,朝着他招了招手,看他满脸忐忑的模样,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抓周礼的事,不必放在心上。算算年纪,你也到了能启蒙的时候,可有想过要跟着夫子学习?”
大承皇室的规矩,是给皇子公主们在三四岁左右启蒙,由师傅教导着先背些规矩,五岁后再正式开始学习。
若是按照闲裕的想法,六岁再学也不迟,可他朝政繁忙,后宫又空虚,只有一个琼音能陪着自家小老虎。
早些让他学习,倒也不是要求他真的学出个什么名堂来,只是想让他自己一个人不显的那么无聊。
“我,我可以跟着夫子学习吗?”
宇文洲仰起头盯着他看,眼底满是诧异。
前段时间他有听旁人提起过,质子一般是没有什么机会学习的,尤其是如今的情况是自己父皇有求于他。
若是以后有公主皇子要启蒙,自己又没有闹出什么事,说不准他也可以跟着一起学习。
“等我将手头上的事处理完,带着你一起去选你的夫子可好?除了读书外,最好再跟着一同习武。不求你去考个武状元,强身健体也不错。”
秋季的夜晚虫鸣都彻底消失了,安静到除了烛火燃烧的声音外,就只能听见大承帝王的说话声。
原主性格本来就偏温和,所以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闲裕说话都很温柔。
宇文洲莫名觉得,如今的自己很像是寻常人家的孩童,正在同父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