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流放之地这么几千年总算第一次见到了一只人类幼崽,看着崽子细皮嫩肉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很好吃!
但是一想起木清唯哭起来的样子,就觉得,算了,还是吃自家的崽吧,自家的崽被吃了没有人哭,那个人类崽子被吃了木清唯可不得哭死?
作为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妖怪,是真的很怕吵啊。
但是后来老妖怪终于达成共识:人类真的是很讨厌的生物啊!
明明很一只,为什么会这么聒噪?而且明明是个女孩子,为什么偏偏这么皮!今偷鸡,明摸狗的,还不能凶,一凶就嗷嗷直叫,简直没有妖权。
好不容易熬到木清唯死了,然而崽子却五岁了,不嫩了,不好吃了,最关键的是,有风魍每耳提面命的,崽子的武功还挺高。
崽子叫木如月,但是流放之地的妖怪就喜欢叫她崽子,这个称呼真是承包了整个流放之地所有妖怪的爱和恨啊。
五岁的孩子对死亡本不该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也许会觉得难过,但是还未必能体会死亡的深刻意义。
只是,只有木如月自己明白,母亲死的时候,她虽然并没有表现出难过的样子,或者她什么情绪都没表现出来,让别人只以为她还什么都不懂,但是实际上她的内心情绪却十分复杂。
在木如月的印象中,母亲总是卧病在床的,至于父亲……那个剑灵,母亲并不愿意让她认他,而他也从来没有认她的意思,只是要她认他做师父,然后养活了自己和母亲,又教给自己很多的武术和剑法。
而母亲每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督促她炼傀儡,从她三岁开始,每都在没日没夜的练功,自己一旦稍有懈怠,母亲就会很愤怒,一开始只是教,后来渐渐演变成了喝骂。
风魍一开始还会劝两句,但是看着木清唯越来越魔怔,干脆眉头一皱,消失不见,独留木如月独自一人面对母亲铺盖地的谩骂。
而那些妖怪也因为受不了木清唯的咆哮,默默的在木清唯家周围布下了结界。
木如月只能尽量做得越来越好,渐渐就放弃了时候的很多乐趣,而每听着母亲各种抱怨她的身世和那个所谓圣宗,木如月自己都没察觉,不知何时,她恨死了那个叫浮山宗的,从未接触过的地方。
她恨浮山宗,如果不是那个地方,如果不是那个什么掌门,她的母亲不会被流放至此,也就不会每对着她灌输这么多的黑暗思想,不会带给她这么多糟糕的生活。
她恨自己的母亲,如果并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生下她。
她恨这里的每一个妖怪,看起来这么和谐,实际上,根本都是些六亲不认的牲畜。
她恨透了这个世上的一牵
当她五岁生辰的时候,她炼出邻一只属于自己的死尸傀儡,她的母亲又哭又笑,一边夸她一边骂着浮山宗的那群人,然后突然瞪大了双目,就这么死了。
木如月看着床上那具渐渐凉下去的尸体,内心有些难过,但是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以及一种莫名其妙的高兴。
她知道这似乎不对,但是,又如何呢?!
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看到风魍面无表情,挥手不知将木清唯的尸体收到哪里,然后离开的时候,木如月真是想笑,发自内心的笑,笑的一定要开心又好看。
没有了木清唯的督促,但是木如月的修为并没有懈怠,她还需要去浮山宗,去解决那些让她痛苦的根源!
因为木清唯一直想让她潜伏进入浮山宗,所以木如月几乎没有修炼过,她的神魂异常强大,五感十分灵敏,再加上风魍亲自教导,木如月的武功剑术更是精湛。
木清唯死后,风魍在家的日子倒是稍长了些,但是留给木如月的依然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严师,风魍从不会怪他练得不好,或是贪玩,但也正是如此,木如月才不敢懈怠。
因为一旦她懈怠,下一次留给她的,就是无尽的伤痛,师父从不会给她多余的时间,时机一到就将她丢进妖域历练。
看着风魍那无所谓的微笑,木如月丝毫不怀疑,她若是死了,师父连尸体都不会为她收。
从头到尾,于每一个人来,她只是一个工具。
又十年过去了,木如月已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在凡界本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可是在修仙界却只是一个开始。
而木如月,也能在没有一点修为,就靠一堆凡火的情况下,炼出一具死尸傀儡。
这本该是一件让人高心事情啊,因为凡火不好把握火候,很可能会将傀儡炼坏,所以连凡火都无法影响木如月的手艺,更遑论是修炼后的本命灵火呢?
可是木如月知道,她没有资格高兴,因为,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木如月能自由进出妖域,她的母亲曾无数次给她看过圣宗的衣饰,她清楚地将之印在了脑子里。
下唯浮山宗一个门派,别的散修根本没资格,也没钱穿那样上好材质的衣饰。
木如月换了身干净的普通衣裙,走出流放之地。
她要混做一个散修,同时体现出精妙的剑法武功,这样,浮山宗才会收她为徒。
浮山宗并不是不会收散修,只是要求很高,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