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酒都是荤的,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
郗池忍不住问了郑如一句:“这是什么酒?”
郑如道:“鹿茸血酒,大补的东西。”
郗池看着满桌子的羊肉鹿肉,眉毛忍不住抬了抬:“哦?”
餐后小太监送了一盅清甜的莲子汤,郗池喝着汤水才压住了心头的不满。
清茶漱口后,郗池道:“皇上在哪儿?”
郑如问了一下:“皇上现在处理奏折,公子要不要先去沐浴?”
可能酒的作用,郗池觉得有些燥热,他沐浴更衣回来,殿中人都被遣退了,郗池直接进去,看到钟烨在灯下处理政务。
作为皇帝其实并不清闲,尤其是钟烨这样的皇帝。
郗池偏头看了他片刻,钟烨肩宽腿长,坐姿极为端正,从颈到背的线条都很优美,实在是一名雅致端方的君子。
虽然入了秋,今年京城却没有凉下来,郗池拿出扇子扇风:“御膳房里怎么做了那么多上火的东西?”
钟烨道:“这是药膳,朕问过太医之后嘱咐他们做的。”
郗池好奇:“义兄,你身体不舒服?”
钟烨头也未抬,朱笔继续写字:“是你。年纪轻轻却不思情-事,床榻上的表现让朕很不满意,所以让太医开了药方。”
郗池手中的扇子“啪嗒”一声落地,这回白玉扇骨摔在地面上被摔成了两半。
但郗池压根顾不得心疼自己钟爱的扇子:“义兄,你觉得我不行?”
钟烨就是觉得郗池不行。
正常男人在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之后,肯定会主动了解一下相关的事情吧?但郗池从不过问这些,都和钟烨暧昧过好多次了,还是以为男人之间就这么一点事儿,不会再进一步了。
钟烨这才抬眸,眸中藏着些笑意:“……”
郗池想起今天在那本书上看到的片段,他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因为眼界刚开,不可能一下子适应。
他把地上摔碎扇骨的扇子捡起来:“这件事情回头再商议,天色已晚,义兄,我先回家了。”
“宫门关了,你出不去。”钟烨道,“确实很晚了,宫里这么大,没有人带着你,你会迷路,今天晚上留下来吧。”
钟烨修长的右手蓦然动了动,一把乌木扇骨雪白缎面的扇子展开了,扇面上赫然是幅春-宫:“这把赠你。”
因为离得远,郗池看不清扇子上的内容,他走到钟烨面前才看到是两名男子在花下缠绵。
钟烨微微一笑:“开窍了么?”
郗池把扇子合上:“开了。”
折子还有很多,都是一些不太紧要的事情,郗池坐在了钟烨的身侧。
钟烨一目十行,灯火晕黄,笔下字迹凌厉,郗池时而听到钟烨骂某个地方的官员都是一群废物。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郗池昏昏欲睡,他忍不住靠在了钟烨的肩膀上。钟烨把郗池往下按了去,郗池最后枕着钟烨的大腿入睡了。
这一摞奏折慢慢见底。
钟烨看郗池睡得正香,人都睡着了不好逗他,他将郗池手中紧握的那把春-宫图扇面的扇子拿走,将一把同样乌木扇骨雪白缎面的扇子放在郗池的衣袖中。
这把扇子上是钟烨写的诗,三品以上的大臣们都熟悉钟烨的字迹。
人抱回了床上,郗池勉强睁眼看到钟烨,又把眼睛闭上,他将脸埋在了钟烨的脖颈之间,轻轻喊了一声“义兄。”
钟烨将他身上外衣和配饰都扔到了地上,自己也脱了外衣上床:“好了,来怀里撒娇。”
郗池嗓音里还带着睡意:“义兄想要的话,我自然会给。”
钟烨轻笑一声:“不怕?”
郗池是有一些。
原先没有想到这么复杂,他见过钟烨的物事,庞大得有些夸张,大概会让自己受伤。
在这方面,郗池从少年时就没有强烈的想法。但他喜欢钟烨,愿意和钟烨共度良宵,做一切事情。
钟烨在他额头吻了吻:“我们慢慢来。”
是的,慢慢来。
倘若受不住狂风暴雨,那就来一场和风细雨。
郗池昏昏欲睡,在睡与欲的边缘与钟烨接吻。
钟烨双眸深邃:“真的不喜欢这样吗?不适应吗?”
郗池贝齿咬住了枕头,一缕墨发也被他咬在了口中。
墨发被唾液打湿,眼角也被迫多了一点泪痕。
真的不喜欢这样吗?
其实和钟烨在一起,是能够感觉到蚀骨欢愉的。
并非不喜欢,而是太陌生。
钟烨眉眼俊美,往日他会冷肃一些,床上的时候却表现格外温柔。
钟烨用帕子擦了擦手,低头看了看郗池:“疼?”
郗池缓了缓:“还好。”
钟烨将帕子扔下去:“以后慢慢适应就好,现在睡吧。”
郗池道:“父王和大哥找不到我,今天晚上不知道该怎么担心。”
“诚王的性子是执拗,这件事情让他知道了,他怕是难以接受。”钟烨道,“让朕告诉他,你是他儿子,朕担心他罚你。”
郗池摇了摇头:“我来说服大哥和父王就好,这件事情我能解决。父王他应该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