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为找制衣厂发愁了不是?”
“可ACE半个月后就要样衣了,你也知道这单多重要吧?”西岱加重语气,“我们并没有失败的资本。”
一时间,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为此,西岱辗转几宿。听到狄伦均匀的呼吸声后,她便愈发纠结,悄悄打量狄伦,直到困意袭来,自己忍不住睡过去。
几天后,她终于打给茉莉爸爸。
她开门见山:“我和狄伦不一样。他是个慈善家,我却是半个商人。”
闻言,茉莉爸爸的脸色倏然灰暗:“我明白,打扰卡桑德小姐了。”
他万念俱灰地要挂掉视频时,西岱喊住他。
“我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我不是钱多到没处花的天使投资人。”她深吸口气,缓缓道,“我给你们一周时间,把设计图做出来。根据你们的水平,我再决定是否出资。”
“如果我满意,那就是你凭本事赚的。”
“如果不满意,我不会出一分钱,行么?”
茉莉爸爸愕然抬首,忙不迭地点头。如果他此刻在现场,恐怕又想给她跪下了。
尽管给了茉莉爸机会,西岱为保险起见,让先前谈拢的制衣厂也做了一份。收到两份样衣的那天,她惊喜地发现,茉莉爸爸做的比工厂更好。衣服缝合处找不到任何突出的线头,每一分剪裁都加到好处,显然花了不少心思。
不知为何,她反倒松了口气。
她摩挲了几下衣物,露出笑容:“茉莉爸爸,带我去见见那家制衣厂主人吧。”
对方愣怔两秒,突然在视频那端捂住嘴,哭得像个无法控制情绪的孩子。
一番交涉后,西岱最终出了近6万欧元盘下厂子。
翌日,茉莉爸妈带着难民营的劳动力,花了一天打扫卫生,还捡了条小黄狗看门。次日,他们腾出一间小教室,着手教
新人们使用工业缝纫机。
由于上手速度有快慢,茉莉爸爸选出一批态度最认真的工人赶西岱的单子。剩下的跟着茉莉妈妈巩固基本功。
西岱去探班的时候,偌大的工厂只能听见机器的规则的隆隆运作声。工作人员们埋头苦干,即便西岱经过,也没有人抬头或是求合影。这些人都是从难民营找来的。他们或许衣衫褴褛,但个个都铆足了劲儿。
他们也知道,这或许是最后的机会。
许久未见的茉莉和小黄狗在厂内飞奔。见到西岱,她尖叫一声,哼着小调跑过来,塞巧克力给她吃。
她碧绿的小眼睛中,闪着久违的亮色。
一切都像是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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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努力下,西岱那个周末拿到了ACE的成衣。带着忐忑的心情,她将样衣封得严严实实,加急寄去了首尔。
“我们能行么?”西岱问身侧的佐伊。
“老实说,不知道。”
“回去吧。”西岱拍拍佐伊的肩膀,“如果不行,我就回去老实地做舞蹈博主啦。”
焦灼的等待后,万人瞩目的舞台终于到来。
ACE果真实力到家。五分钟的表演,场子从头炸到尾,底下粉丝的嚎叫声几乎盖过了音乐。
表演结束后五分钟,扒演出服的帖子在粉圈内疯狂流传。第二天,热搜,公众号,Instagram及油管都在转发这场演出,眼看有了出圈的势头。见势头正酣,BOYZ的机场行也悄咪咪地穿起了RENAISSANCE的衣服,又带起另一波小热潮。
西岱瞄准时机,飞快地认领了自家的品牌,还标注了衣服款式与网页链接。
销量于是腾空起飞。订单以小时为单位,成千上百地积压起来。茉莉爸爸的制衣厂刚刚起步,一群生手忙得昏天地暗,每天都得赶工。对此,茉莉爸十分自责,觉得自己给品牌拖了后腿。
“要不,您去找别的厂子看看?”
“没事,按你们的节奏来。”
西岱想了想,干脆将女团同款改成限量款,这样不仅缓解了茉莉爸爸的压力,还能将衣服炒成有钱难买的大爆款。很快,她在富婆真爱粉的轰炸中幸福得窒息。不仅有人出几倍价格风抢,还有人打飞的到巴黎,直奔工厂,出几十万拿下一套ACE同款。
ACE演出后的第一个月,品牌的净
利润达到了两百多万欧元,几乎与顶尖潮牌媲美。曾拒绝过西岱的天使投资人主动致电,询问她是否需要进行下一轮融资。
“卡桑德小姐,我十分乐意为您大出血。”他如是道。
有了满满的资金与热度,西岱雇佣了一个助理与两位新锐设计师,帮助佐伊设计品牌的第二系列。
他们商讨过后,决定将这一系列定为难民风。
这点还是狄伦启发的。
“既然品牌强调破而后立,又有难民制衣厂这样的吸睛点,何不加些难民元素?这样大家会觉得,原来时尚也能与社会议题结合。”
敲定了方案,西岱立即找来厂里有意愿的难民做了采访,然后带他们拍摄模特硬照。面对镜头,这些青年不约而同地露出腼腆的一面,甚至不知该如何放自己的手。
“我真能做模特?”十五岁的少年傻傻地看着身上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