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禁术是不全的,那我师傅怎么会用?”梦晨回过神后,看着云苡的眼里都是怀疑。
“她说的可没有骗你,那禁术本就是残缺的。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你不是人,那你师傅呢?你应该很清楚吧!你师傅能活到现在,不过是换了一个又一个躯壳。”一声轻笑,声音却是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聂凡听到这耳熟的声音,不由得转过了头,来到他们身后的,却是侍琴一行人。
“你怎么来了。”他们跟侍琴虽做过交易,但是聂凡从不曾信任过他。
这人出现在这里做什么?而且…把祖龙脉的信息告诉了他,这人居然不是一心扑在找龙脉上?这有些过于匪夷所思。
“聂观主别紧张,我来这儿不过是听说云梦观出了事。”侍琴很识趣地跟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
梦景第一次见侍琴,脸上都是防备,“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师傅手上的禁术是残缺的?”
“阿弥陀佛,你不认识我现在这个模样也是正常,毕竟你对你师傅新换的躯壳,都是要过一段时间才熟悉。但是我还有个身份,你应该会有印象,贫僧佛号雷音寺无空。”侍琴脸上笑意不减。
他第一次知道梦
芙手里的那个禁术时,便知道不可用。
梦晨脸上都是讶异,“是你,怎么可能。”
“无空,你还敢出现在我的眼前,把我们雷音寺的舍利子还来。”清源看到侍琴一下子怒了。
“舍利子?没啦!要不然你们现在怎么可能还能看到我?我怕是早就像是梦芙那般了。”侍琴很是淡定,反正舍利子他早就用掉了,是不可能还了。
“原来你一直知道我师傅手里的禁术不能用,那你为什么提醒她。”梦晨冰冷的声音传过来。
她的双眼通红,张开的嘴里多出了两颗尖锐的獠牙。
手上本是正常的指甲,一下子长了有十几厘米长,呈黑紫色。
这才是她本来的模样,她早成了尸皇,只是在她没有动怒之前,能维持跟正常人一般模样,动了怒后,还会尸化。
聂凡心上一紧,他们没有办法对上尸皇,就像第一次见到元霜降之时,丝毫不敢招惹他。
“她哪里用得着我提醒?她自己就知道那是不可行的。她会走到这一步,不过是动了贪念,你以为我本来一个好好的佛子,为何会走到今天?”侍琴冷笑一声,他今天就是来看热闹的。
他在千年前,风光不比现在的明
若低,受门下的师弟尊敬,做为天赋最为出色的佛子。
最后沦落到要盗窃自己曾经师门的舍利子才能活下去的地步,可不是这云梦观的功劳吗?
“你应该还记得你们师傅梦芙,还有个道侣吧!只是他不过是个无名道观的观主,你怕是不记得了,他叫范昱,你看他今天有出现吗?”侍琴的眼睛看了眼身后的童山,脸上意味不明。
“老家伙 ,你这可不地道,你让她设计范了戒,给我戴了绿帽。我还能不计前嫌地救了你,让你能在今天看到她的下场。你这非但不感激我,还供我出来,这可不是人干事。”范昱带着身后的李佳景,缓缓从童山之下的白薇丛中,淡定地走出来。
“怎么可能。”梦景看着他,脸上都是惊骇,她都是不敢置信,更多的却是慌乱。
这人怎么还活着?她明明就已经……
“是不是很吃惊我居然还活着?啧啧,让我刮目相看的是你啊!梦景。让我猜猜,你这么紧张是因为紧张你师傅呢!还是因为你自己?”范昱丝毫不怵她,虽然她是个尸皇。
梦晨别开脸,躲过他那看好戏一般的目光,低声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可
多了。你跟我春风一度后,都还能狠心地把我从那山上丢下去喂狼,这么关心你师傅,可不像是担心她的样子。想必你师傅给了你承诺吧?像是让你脱离僵尸的尸身,做回人之类?”侍琴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这是他等了好些年的场景,却意外地觉得泛味,这两个女人都是自私的角色,还没有小徒弟来得好玩。
梦景不言,范昱说的是事实。梦芙禁锢了云苡,为了防云苡,一直把她带在身旁。
对她更是狠心,她在那云梯上日夜面对的是那些尸体,做为阵眼守在那云梯上。
就算是她做了阵眼,给她守在那云梯上,命都还在别人手里,让她日日如鲠在喉,她又怎么可能会担心她。
她担心的只是自己,梦芙没了,那梦芙对自己的承诺可怎么办?
“她不过是忽悠你罢了,都成了僵尸了,还想做人,死心吧!”范昱没有告诉她结果,但是元霜降把最后的结果告诉了她。
梦晨愣住,随后缓缓转过了头,死死地看着元霜降,她知道这人是跟她是一样的存在。
“做了僵尸,便不能再做人了对吗?”不死心地想确认一遍,那她这些年的坚持算什么?
“当然。
”范昱的肯定,对她来说是最后一击。
梦晨低低地笑了起来,眼里都是讽刺,原来她一开始就是没有选择的。
最后眸子在范昱的身上停留了一会,然后移到无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