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敬闲打开水龙头,把整个水槽冲了一遍。他做这事情的时候,分外认真,。
路迎酒很少见到,敬闲这一款的男人对家务事那么耐心、细致。或许他刚睡醒,脑子不大清楚,第一个想到的词是“贤惠”。
这个词明显不适合一个比他高半个头、扛起他时气都不喘的男人……虽然好像事实如此。
所有东西弄完了,他们坐回桌边吃早餐。
路迎酒吃了口煎鸡蛋,想了想,还是开口:“在我弄清楚灭门案之前,不会接其他委托了。我也不希望你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
敬闲猛地抬头:“我被事务所开除了?”
路迎酒:“……倒也不是,只是,这件事情的性质比较特殊。”
他自己都没弄清楚状况,实在不想拖敬闲下水。
“那不行。”敬闲挑眉一笑,“我对这种情况最有兴趣了。而且你看,我也不是完全没用处的,昨晚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咱俩不就危险了?”
他不提昨晚的事情还好,一提,路迎酒就抬起了眸子。
如果青灯会其他人在这里,会认出,这是他独有的攻击性姿势。每当开会,路迎酒突然坐直、抬眸,所有人就会屏息凝神:肯定又有人的论点要被他攻击了。
路迎酒说:“你是知道,我有其他办法的吧?”
“嗯?”敬闲愣了一下。
“请神,隐匿符,藏身符,以及其他各种手决。”路迎酒说,“能用的办法有很多,都好过你把咱俩的衣服都扒了,然后像恐怖/分子一样跑到别人的包间。”
敬闲咳嗽一声:“情况紧急。你、你是生气了吗?”
“没有。我倒不是对你的方式有不满,从结果看,它相当成功。我只是觉得我那件白衬衣,本来还可以多穿几年的。”路迎酒揉了揉眉骨,“说实话,昨晚我负面情绪最严重的时候,是在你那辆公交车上晕车。”
敬闲:“……”
他心虚地切着香肠。
黑无常开车实在是太狂野了,拐弯能把人的脑浆摇匀,下坡简直像是过山车。路迎酒实在支撑不住,最后是一路靠在他的肩上,才坐回家的。
路迎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我想说的,是你展现的实力和实际行为非常不同。你杀了鬼,又能在第一时间,把我们留在酒吧的痕迹全都清除。”
加上那反应速度和力量,已经超过普通驱鬼师太多了。
他继续说:“敬闲,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能力?”
他这话说得很委婉,没把那几分怀疑,摆在明面上。每个驱鬼师有自己的底牌,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准,敬闲还真有什么特别之处。
两人对视了两秒钟。
敬闲露出了一个笑容,颇为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那当然,我也做过几年半吊子的驱鬼师,要是没点能力,可能早死在哪个角落了。要有机会,一定告诉你。”
嗡——
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这场对话。
路迎酒移开目光,拿起手机:“……喂?”
陈笑泠的声音传来:“小路啊,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我在家里,你讲吧。”路迎酒说。
在他对面,敬闲站起身开始收拾桌面。
陈笑泠就开口:“我查不出你是为什么和灭门案扯上关系,我毕竟不是干技术类的,‘鸽子’可打听不到那堆加密程序背后的数据。至于你的其他问题,倒是有答案。”
她继续说:“第一,为什么那5个人会在一个gay吧?那是因为,6年前东城音乐酒吧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酒吧,因为经营不善,老板把2楼往上的地方租给了开KTV的。那天,陈敏兰的孙子陈方舟过10岁生日,闹着要唱K,一家人才去了包间,包括一贯喜静的陈老太太。”
“第二,索命的恶鬼是怎么跟来的?陈家那边的说法是,他们不小心招惹了很厉害的鬼怪。细节不清楚。”
“第三,其他的嫌疑人是谁?这个我可以给你发一个名单,但是不全。”
几秒钟后,手机微微一震,一个文档被发了过来,里头列了三四个人名,包括他们过去与现在的住址、联系方式。
路迎酒的名字不在其中。
路迎酒微微皱眉,正看着,眼前突然多了一杯新鲜豆浆。
“谢谢,我不用。”他抬头和敬闲说。
陈笑泠:?
陈笑泠说:“你在和谁讲话?这大清早的你家还有人?”
“这不是重点,你讲正事。”路迎酒说。
陈笑泠有点狐疑,但还是继续讲:“至于青灯会昨晚为什么会突击酒吧,是因为,他们接到了一个匿名举报电话,说你接近了那里。具体的举报人我还得查,但你别抱太大希望。”
“而给你发短信的电话号码,应该是书报亭出售的、不记名的电话卡,也没办法通过实名制度摸过去。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的,我虽然姓陈,但我不是本家人,位置太边缘了,很多事情根本接触不到。”
路迎酒沉吟了片刻:“我还有一个问题:你确定,他们5个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