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正和祝彧聊得热火朝天。突然就见黄芷柔转过头来问了一句:“王旭尧怎么了吗?”
祝彧看了她一眼别过了头去,晏安也不想再把她和王旭尧牵扯到一起。她说:“钟鼎没跟你说吗?李啻找了小王去打职业,手续合同已经弄好了,过段时间就走。”
“走?去哪?”
“这是需要你关心的事情吗?”祝彧缓缓开口,说:“反正大家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黄芷柔抿了抿嘴,神情落寞地转回了头去。
晏安盯着她的背影,一直在脑海里挣扎着要不要和她谈谈,问问她和陈舜的事,如果……最好还是劝劝她。
可这犹豫来犹豫去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倒是在这个时间里收到了署名陈舜的信息,说想要跟她聊聊。
是该聊!
她之前还怕他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渺无音讯地就走了,那她准备得这一堆都不知道该跟谁去炫耀。
赴约的就她一个人,地点选在了人流密集的商场,一家环境清幽视野开阔的咖啡馆。
“为什么?”陈舜刚坐下就问了这么一句,“为什么这么对我?”
“在问我这个问题之前,你倒不如先问问自己。”
“是,之前是我心眼不好想着要算计你。但是你家那些事是你爸……不对,是俞顺康主动跟我说得阿,又不是我刻意去打听得。”
“俞顺康一直满嘴荒唐谎话,你居然会相信他。”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说这些。你给我一笔钱,我把潜藏在你身边的那个叛徒告诉你。”
听到这话的晏安一下就笑了。想着难怪上辈子他最后能跟俞珂俞顺康一起狼狈为奸,原来他们骨子里本来就是一类人。俞顺康想要钱,于是卖了他。这会儿他想要钱,所以又打算把别人卖出来。晏安突然就在想,是不是出生的时候抱错了,保不齐这位才和俞顺康是名正言顺的一家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晏安把咖啡端了起来,“你以为我知道你在游戏厅欠了钱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陈舜面露惊惶,喃喃出口,“你一早就知道,你故意的……你这个人的城府怎么这么深?难怪我中了你的套,这真不是我傻,是你太精明了。”
晏安歪歪头,轻松地说:“谢谢你的褒奖。”
“我转学了,离开附中了。”陈舜看着她,卑微地说:“以后能井水不犯河水了吗?我之后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这是法治社会,谁不让你安安生生过日子了?”
“之前俞顺康俞岩俞珂的下场我可亲眼看见了……我不想变得和他们一样,你行行好。”
“大家好歹同学一场,你这一转学我心里头也有点不舍得……”晏安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说:“不如你告诉我,你怎么哄骗着黄芷柔跟你搅和在一起的?”
……
自作多情!
晏安从咖啡馆走出来,到旁边的店里买了桶弥漫着甜美焦香味道的爆米花,她狠劲塞了一大把在嘴里,嚼得卡蹦响。
枉她之前诸多猜测,为黄芷柔找了无数个借口,生怕她和自己之前一样走上泥泞的不归路,感情这全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这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就陈舜的表述来看,他和黄芷柔就是一拍即合的灵魂伴侣,有着一个共同的奋斗目标,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一个为另一个牺牲什么的感人故事。
陈舜还说她精明,她精明什么?农夫与蛇故事里的蠢农夫都没她蠢得。最要紧的,她自己蠢也就罢了,她居然还连累了身边的人。
她回到家跟晁朕说生气,说黄芷柔太狂妄无所忌惮了。
“上次她得罪唐池的时候我就不该帮她说话,也好让她长个教训。”
晁朕翻着书,无甚在意地说:“谢敬旻的姐姐要回来了,黄芷柔的事你完全不必担心。”
谢敬旻的姐姐?她从来没听说谢敬旻有个姐姐阿。
晁朕说完这话没多久,晏安就被通知去参加谢敬旻姐姐归国的接风宴。
据晁朕说,谢敬旻他姐姐名叫谢敬意,比谢敬旻大了三岁多一些。几年前出了国,在意大利某知名大学学习服装设计,如今学成归国,打算在国内建立自己的一番事业。
晏安他们到得时候,屋里已经聚了一些人,在人群的最中心,有个高挑纤细身着一套剪裁别致黑西服的年轻女孩,漂亮优雅地引人注目。
看见他们,那人便走了过来,先和晁朕拥抱,亲切地称呼他为“小朕”,然后才转脸看向晏安,说:“这位就是蒋伯母和蒋柏姐经常挂在嘴边的晏安小朋友吧?”
晏安笑着问了好。这个比她高上一头的时髦女孩亲切地揽住了她的肩,说:“居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一些。”
“你少拍马屁!”谢敬旻一脸疲倦地出现在她们身后,说:“你不是早看过照片。”
不断有新的人前来,这位道了歉去招呼新人。晁朕问谢敬旻,“通知钟鼎了吗?”
“通知他做什么?”谢敬旻黑着脸,说:“谢敬意要去林伯母的杂志社实习一段时间,这是早说好了的事。今天林伯母也要来,钟鼎何必要我们去通知。不过最好别来,省得破坏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