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阵被从海底启出来,在众人注视下砸成碎片。复活茧鼠,因为没有了元玉支撑,灵魂被迫脱离,在空中泯灭逸散。只剩下茧鼠祭祀似乎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尚没有魂魄离体。混在茧兽人里面,被云无真认出来,一并带回。
云岚城内,此时已经是深夜,云无澜仍在房间等得焦急,半日前,茧鼠祭祀通过传送点,去往不夜岛下据点,却迟迟未归,他心里便觉得愈发不安起来。
“书冉呢?让他来见我。”云无澜对自己心腹命令道。心腹刚刚走出书房,却和赶来报信人撞了个正着。
“殿下,不好了!”报信人脸上写满了慌张:“王宫里茧兽人突然失去控制,复活过茧鼠也陷入昏迷。有些茧兽人还和没有复活过茧鼠打起来了,乱套了,全乱套了!”
“什么!”云无澜没了平日从容,跌坐软椅上,眼神有些发直:“是元玉阵!是元玉阵毁了!这怎么可能……”
他忽然想起什么,有从软椅上弹坐起身:“书苒呢?他不是还在宫里?让他来见我!”
那心腹还没走出房门,又被云无真叫住:“不用了,我去找他。”
云无澜快步走出书房,走在他自己书房附近,倒还安静,待靠近书苒住处后,却是截然不同景象,一群茧兽人呆呆愣愣地靠墙坐着,另一群则野兽一般,到处冲撞,见人就扑。还有意识茧兽人,则聚在一起,大声嚷着吵个不停。要书冉和茧鼠祭祀出来,给他们一个交代。
云无澜带着心腹绕过这些人,进入书冉住处,在后院狗洞附近发现了孤身一人书苒。彼时他正背着布包趴在地上,准备从狗洞离开王宫脱身。
云无澜一把掐住书冉脖子,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抵在墙上,通红眼睛里满是失败不甘:“你要逃走?你想逃到哪里?你不是说海底元玉阵万无一失,绝对不可能破坏么?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些茧兽人怎么就失控了!啊?”
书苒用力掰着云无澜手,企图从缝隙中获得一点空气:“我怎么知道,还不是怪你那个好弟弟,要不是他,要不是为了救他,海底阵法也不会暴露!”
他说完又放软了语气,企图安抚暴怒云无澜,好挣回一条性命:“我不是逃跑,只是现在这个情况,我必须活下去。就算茧鼠和茧兽人都死光也没关系,只要我活着,我们一定可以东山再起。我可以带你寻找新元玉矿,制作新阵法,新茧兽人,咳咳,你松松手,我们没输,还有机会……”
他话还没说完,一根长箭从远处射过来,正钉入书苒眉心,把他最后“机会”抹杀了。这箭矢几乎是擦着云无澜脸飞过去,他又惊又怒,转身喝到:“谁!”
“狐王殿下,是我。”射箭人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虽然口里喊着狐王殿下,语气却没有半分恭敬。他正是狐一,云无真贴身近卫,在他身后,不仅有云无真被关起来心腹狐二、狐三、狐四,同时还站着大祭司,云狐族多名高层,以及云狐族卫队。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要造反?”云无澜质问着。
“抱歉殿下,我们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了。”云狐大祭司上前一步说。
“擅闯王宫,大祭司,这就是你规矩么?”云无澜松开手里尸体,理了理自己跑乱衣服,强装出镇定神色。
“擅闯王宫确是我问题,不过事急从权,还请狐王殿下宽恕则个。”大祭司从空间掏出一张有多名云狐中德高望重长老签子羊皮卷,展示给云无澜:“这是一张关于您指控,指控您继位以来,勾结茧鼠挟制族人,独断专行,置全族安危于不顾,害死多名族人,背弃七王族联盟。狐王殿下,您已经犯数条不可饶恕大罪,经族中长老一致同意,罢免您王位,待新狐王上任后,再行发落。”
“你们要罢免我?”云无澜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云狐族强盛。你们凭什么罢免我?我不配当这狐王?那谁配?”
云狐祭祀:“小王爷云无真,可堪此任。此次多亏他和霜狼一族配合,才成功毁掉元玉阵,让东野回归太平,算算时间此刻他应该已经在返程路上了。”
云无澜这才明白,关于云无真被送去人鱼族事情,他们竟然早已知道了:“是你把云无真被送到人鱼族消息告诉北境!是你把他们人引到不夜岛!是不是!”
云狐祭低了低头:“得到消息是多方努力成果,送出消息是云天阁总阁掌柜。在下不敢居功。”
“……”云无澜只觉得被耍了个彻底。
过了几秒,他惨笑一声:“你们知道王宫会乱对不对?你们早就知道,所以提前聚齐了人,等着看我笑话。”
云狐祭祀:“是狼王殿下在出海前给我们递来了消息,让我们这几日多多关注宫里动向,若是发现宫中乱了,便说明他们那边行动成功了。我们这边,也可以跟上。”
“行。你们这些云狐族臣民,比起我这个云狐王,倒是更听一个狼王话。”云无澜认命般闭上眼睛:“呵,我到底还是输给他了。”
他至今都记得,第一次看见敖梧时候。那时他刚刚接任狐王。云无澜带着弟弟去北境王宫拜访老狼王,而敖梧还只是老狼王手下一个没什么倚仗小弟子。
云无澜本只是随意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