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飞船中,唯有脚步声在飞船中回响。
艾尔芙缩在椅子里,眉宇之间微微蹙着,看起来没有睡安稳。脚步声在不远处停止,金色的一角在门口稍稍露出。
乔注意到了今晚第二个不速之客,他的视线停留在艾尔芙身上,思考着是不是要叫醒她。
艾尔芙的一只眼睛半睁着,似乎是在提醒乔不要暴露了。她盯着一旁的反光,能够勉强看清门口的动静。她的呼吸甚至没有一点紊乱,甚至保持着安睡时的绵长。
银色的硬币在空中反转,瞬息间穿透了椅背。艾瑞克没有听见预想中穿透身躯的声音,甚至没有感受到一丁点的阻碍。硬币落空了……
艾尔芙细长的尾巴轻轻甩着,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艾瑞克的背后。“没想到是你啊。”她的眼神冷淡,手中之前灼热的火焰渐渐息了下去。就算艾瑞克对自己怀有杀心,她也不能对他动手将他反杀。
虽然现在艾瑞克和查尔斯的之间的关系称不上密切,但是艾尔芙知道,若是自己将艾瑞克杀掉了,也许有些羁绊就会无声无息的断裂。
“你是从什么时候跟着我的。”艾尔芙皱着眉,明明几天之前,这个人还在自己的基地里,怎么现在大老远的跑过来了。
回应艾尔芙的,是金属的攻击。
艾尔芙站在原地,没有一点偏移。那堆金属武器僵持在半空中寸步不能近。“就因为我是哨兵,所以才这么讨厌我啊。从前是,现在好像更不会改变了。”
连暮年的艾瑞克都曾经对自己抱有怀疑,甚至对她是一种戒备。更不要说这位仍在壮年并且年轻气盛的时候。
艾尔芙只是感到了一点点的委屈,她忽然想起爱丝特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人类这个族群普遍对未知怀有恐惧和敬畏,以及强烈的排外性。】
“哨兵对于变种人意味着什么,我想不需要我说明什么。”艾瑞克冷淡的说道。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的头上悬着一把柴铡刀。那把铡刀强大有锋利,不仅对变种人有着巨大的威胁也让持刀人的手心鲜血淋漓。
不听从主人的刀是危险的,因为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把刀会将刀锋对准谁。她拥有自己的意识,并且有自己的喜恶,真是因为这样才会有必死的原因。
艾瑞克愿意相信友人的教导,可他无法信任哨兵。这种为了杀害变种人而存在的兵器,真的可能因为教导而变得温顺吗。她就像是草原里野性难驯的狼,天生食肉的本能又怎么会成为一只吃草的羊。
“哈……”艾尔芙叹了一口气,“哪怕我从未没有对变种人下过手,是吗?”她的笑容有些苦涩。甚至于有一瞬间她都想将这个罪名坐实了,免得自己每天受这种委屈。
翠色的眼眸剔透纯净,却似乎倒映不出此世的事物。她虚无的凝视着某处,“当然,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你们都能想当然的认为。哨兵就是为杀戮变种人而活的。”
她想说我可以理解,心里的某处却在叫嚣着。这种某须有的委屈,真的要承担下来吗。艾尔芙抿着唇,身后的尾巴也跟着不高兴的甩了一下。
半空中的金属武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艾瑞克渐渐感受到它们的不受控制,不,是自己的变种能力开始变得不受控制。它正在慢慢的虚弱,最终归于死寂,无法唤起来运用。
“你……”艾瑞克睁大眼睛,这是他超出于他预计之外的事情。他知道艾尔芙身上有着许多不用的变种能力。他之所以敢出来单杀她,原因来自于之前研究出来对付哨兵的武器。那种声波能够让哨兵不适,并且将他们的变种能力被压制。
就在刚才他就开启了这个武器,但是艾尔芙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为什么这么惊讶。”艾尔芙随手一挥,金属武器笔直的插在墙壁上,引起一阵震颤。“哨兵身上佩戴着变种人屏蔽器,不是很正常的吗?”她的笑容满是讽刺,“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用呢,不过我现在说什么你应该都不会信。”
艾尔芙勾了勾手,将艾瑞克身上的装置转移到自己的手上。这个装置和之前在研究所里的是同一种,这到底是艾瑞克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还是和重达成了合作关系呢。
“这个东西,我曾经见过。”她拿出一根麻绳将艾瑞克捆了个结实,“你知道在哪吗?”
艾瑞克拒绝交谈的回避,他转过头就是不看艾尔芙。
“是在变种人的研究所里。就是查尔斯教授出的任务中。而,这个武器被他们用来对付我。”艾尔芙轻笑了一声,“现在,如你所愿了。我现在自己都不确定我会不会哪一天被影响去攻击变种人了。”
“不可能,这种武器只有几个人见过。”艾瑞克立刻回答道。
“你以为上次看见的那具哨兵是假的吗?”艾尔芙凉凉的说,“光是那次我就见到了一个,谁知道我没见到的人里有没有哨兵偷取情报,又或者研究出这个装置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你那边的人。他想要借你的手杀掉我。”
艾瑞克的眼神冷厉,他看向艾尔芙,“你有什么证据。”
艾尔芙挑挑眉,“请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现在是我的俘虏。而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