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京城元家的屋檐下挂了六个大红灯笼,全是自家人亲手做的灯笼,人人动手人人有份。
元仕进夫妻做的灯笼最为朴素大气,大红灯笼上面不着一物,喜气却不曾少一分。
元达笙做的灯笼上面有诗,还画有一对笑着提灯笼的小孩儿,戚善做的灯笼,则是画了一枝花,恰巧和元达笙做的灯笼配在一起。
元同泽做的灯笼非常有气氛,灯笼上有大朵的花,下面挂着平安络子,元希珍是照着元同泽的灯笼样子,只是她灯笼上的花朵含蓄秀气一些,下面挂着财运到络子。
赵大牛夫妻做的是走马灯笼,一对灯笼挂在屋檐下,随着风转头,喜儿最喜欢仰头望着灯笼。
元同泽兄妹帮着喜儿和乐儿一起做了小灯笼,喜儿在一旁给兄姐帮了一点小忙,就是拿了一下红纸,就算他自个做了一对小灯笼,他高兴的提着小灯笼在屋檐下走来走去。
元同泽兄妹和乐儿做灯笼,就让小人儿用小手摸了摸红约,也算小人儿付出了努力,灯笼不大,挂在小人儿的床边。
大过年的日子,元达笙和戚善放赵大牛夫妻休息五日,赵大牛夫妻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又回头和元仕进夫妻交待了一番。
他们走了后,元仕进笑着和元达笙说:“笙儿啊,我瞧着赵见这个孩子不错,上一次,我听人说城门还要招人啊?”
元达笙一下子明白元仕进话里面的意思,他当下就笑了:“爹,他们这样的老京城人,城门有什么动静,他们比我们早知道消息。
赵见现在的年纪还能进城门口做事,但是在城门口做事,这一日下来非常的辛苦,还不如他在外面多跑两趟。”
元同泽听元仕进的话,同样明白元仕进的想法,他们家要是京城的人,元仕进这一会绝对会让元同泽去城门口去试一下的。
“祖父,见哥要养家糊口,他家的孩子身体还不太好,城门官瞧着威风,但是一月没有多少银子进口袋的。”
元仕进听进元同泽的话,心里面还是有些不高兴恼怒瞪他几眼:“泽儿,你说你当年要用心读书,现在也不用做跑商的事情。”
元同泽沉默下来,元达笙当着侄子的面,他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等到父子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叹息道:“爹,我们分家的时候,泽儿已经记事了。”
元仕进想了一会后,苦笑道:“老大一直想家里面出一个有出息的读书人,可是他不知道他当年坚决分家的表现,让孩子们反而不敢在读书上面多花心思了。”
这大半年里,元达笙和元同泽相处时间多了,反而有些明白大侄子的想法,他这般拼命的跑商挣银子,也只是想让自个的孩子,将来读书的时候,不用顾虑太多的事情。
元仕进过后瞧着元同泽心里面有些内疚起来,他和元同泽解释:“泽儿,你小叔说得对,世上的道路千万条,只要能够好好的活着,我干吗要干涉你走什么样的路。”
元同泽听懂元仕进话里面的意思,他还真不介意祖父当时说的话,只是他更加明白在读书上面,他实在是天分不高,家中也供不起他长时期的读书。
元仕进以为此事就这样的过去了,却不料提醒了元同泽一些现实。
当年他爹顾虑过的事情,他也有差不多的顾虑,他可以供自个的孩子读书,却不愿意以后因为供侄子们读书,而使得自家孩子不得不缩短求学的年限。
元同泽想起过年前收到的家信,他最小的弟弟已经开始要相看亲事了,他在京城的日子,也不能太久了。
元同泽终究和他爹娘当年的想法差不了多少,他供不起太多孩子读书,因此暗自下了决定,等到小弟成亲后,他们兄弟也应该要分家。
兄弟们各自顾着各家,他现在挣的银子,分了出去,也能够让弟弟们过几年平顺的生活。
过年的日子,元同泽兄妹陪着元仕进夫妻在京城大街小巷里穿行,元达笙陪着戚善在家里面照看两个孩子,
元达笙和戚善说了元同泽对将来生活的安排,他完全听明白了,侄子将来的生活里面,有爹娘有妻子有儿女,却没有把弟弟们的生活包括进来。
“我大哥当年自诩聪明果断,认定我不会有大的出息。他听信别人的只言片语后,象甩包袱一样决定分了家,我爹娘跟着我一起过日子,其实心里面也是担忧不已。”
元达笙现在愿意和戚善提及当年的人和事情,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其实心里面有庆幸的,他现在这样的情况,元达和兄弟要缠上来,他其实也是相当的无奈。
元达和兄弟还是坚守了一般人的底线,元达笙愿意友善对待侄子们,但是也不会太多。
他从来不曾想过要走捷径,自然也是照顾不了太多的人。自家的生活,如果不是戚善聪明能干,他大约也会和一些同僚做一样的事情,在暗地里接各学府的私活做。
元达笙其实想过那条路的,只是他和戚善提及起来,戚善表示了反对,元达笙现在的年纪,先做好本职工作,有空闲的时候,他要争取多学一些东西,在考级的时候,便不会太过落后。
元达笙进了翰林院后,他比任何时候都知道一个有底蕴的人家,对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