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的天气,戚维守打听到官学放假的日子,他特意去约了元达笙一道回家。
元达笙听戚善提过这位七叔的事情,他来约,元达笙笑着应承下来,戚维守心里面便高兴起来了。
自从他们夫妻失和后,戚维守想到自个包容杜氏冷待侄子一家人的事情,他的心里就不太好受,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侄子一家人的生活起居。
他反而愿意和元达笙亲近起来,而元达笙有的时候也能够体会戚维守的为难之处,两人在讨论学问之余,也会分享一些所见感受。
这一次,元达笙要退了官学住宿的房间,他要带回家里面的东西多,和他交好的学子帮着一起提了东西,大家心里面都有些依依不舍。
大家都知道,他们今天走出了府城官学的大门,以后的人生道路,便各有各的不同了。
在官学门口,戚维守远远的瞧见元达笙一行人,他赶紧冲着元达笙招了招手,在他们马车前面提成了好长的队伍,他们这一会给挤在正中间。
戚维守和元达笙把东西全装上了马车,只余下他们两人坐的位置,元达笙又和同窗约了明年会面的地点。
他们上了马车后,元达笙冲着同窗摇手,瞧着他们的背影远去。在路口的时候,同窗们还回头望了望,恰巧元达笙这个时候关了车门。
前面的马车行驶了,戚维守和元达笙坐的马车跟着往走前,风雪很大,车夫小心翼翼的行驶,直到出了城后,道路泥泞起来,车夫反而放心下来。
出了城后,车里显得更加冷了起来,戚维守和元达笙取出被子披在身上,两人靠在行李上面说着话,戚维守关心元达笙去京城赶考的安排。
元达笙和他说了自个的安排后,戚维守瞧着他说:“我回去说一说,家里面一定有人愿意陪着你入京城。你这一次也不是旁的事情,你是要参加大考的人。
有一个让你相信的人,陪在你的身边,你便不用操心闲杂事情,只管沉下心来读书,这种事半功倍的事,你就不要推辞了。”
元达笙还是婉拒了戚维守的好意,他要进城赶考,如果不成事,也需要好几月的时间,如果第一关成事了,在京城至少要耽误大半年的时光,谁家能空出这样的一个机灵闲人?
他和戚善的孩子还太小了,否则元达笙最相信的就是戚善了。
戚维守也没有继续劝下去,他还是要先和家里人说一说,然后再来说后面的事情,不管怎么样,如果家里面的小辈想去京城长见识,这是一次难得的好机会。
戚维守很快说了别的话题,他现在只要不谈家事,别的事情,他都乐意和人提一提。
元达笙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一些事情,车行了一会后,两人便不太想说话,这样冷的天气,也不敢闭眼睡觉,戚维守想了想,还是和元达笙提及家事了。
他知道杜氏已经有了外心,现在只等她主动来和他说事情,他不急在这一时,杜氏和杜家却心急起来。
戚维守和元达笙苦笑道:“繁华迷人眼啊,善善七婶从前也是一个明眸悦人的好女子,我们家的条件一般,她有机会高嫁,杜家选择我们家,她是有心想好好过日子的。
她嫁进来后,孝顺爹娘友善对待妯娌爱护小辈们,我们一家人和睦相处,大家都夸杜家是好人家,杜氏通情达理的表现,让我爹娘私下里都说了,要我好好的对待她。”
戚维守不说则矣,一说就停不下来,他一路说下去,一直说到夫妻失和的事情,再说到他们夫妻如今只是守着名分过日子,都在等待对方煎熬不住开口说分开的事情。
元达笙瞧着戚维守面上的神情,这样的人生大事情上面,他一个小辈不方便多言,只能和戚维守:“七叔,这两三年你反反复复在心里面想了许多,你不如干脆面对七婶。
哪怕你们夫妻感情淡漠了,但是你们还有儿女,为了他们着想,总要有一个妥当的解决方式。”
戚维守叹息道:“我如果不是为了他们着想,早两年,我就想休妻了事。现在这般情形,我是一退再退,杜家反而一步步的逼过来,大不了一拍两散。”
他们一路走,一路说话,夜里住在戚家的院子,车夫赶着马车进了院子,正好不用把行李搬了下来,戚家这边得到消息,早把客房准备好了。
第二天大早上,戚维守和元达笙商量好了,他们在城里多卖一些菜后,再直接去元家村,戚维守想见一见喜儿这个侄孙。
他们坐在车上,戚维守沉默下来,元达笙由着他想心事,马车行驶进元家村,已经过了午餐的时间,他们停在门口的时候,元希珍打开院子门,瞧见下车的元达笙。
“祖母,小婶婶,我小叔叔回来了。”元希珍欢喜的叫了起来,林氏听到元希珍的叫声,跟着急急的赶了出来,元达笙和林氏打了招呼后,赶紧说:“娘,先张罗一桌饭菜招呼七叔和车夫大叔。”
戚维守听后连忙摇手说:“亲家嫂子,我们吃一碗热汤面暖一暖身子,好早些赶路回家。”
林氏瞧见元达笙点头后,她赶紧招呼元希珍进去做准备,然后低声和戚维守还有元达笙说:“喜儿这两日长牙齿,身子有些不太好,这一会他娘陪着他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