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当然不会直接说自己想把道长摁在落地窗前这样那样, 如果他敢说,那么下场就是被道长怒薅猫猫头,还要丢进浴缸里泡三天。
非常凄惨。
苏清风挣脱了苏槐,看着他, 警惕地道:“不准你靠近我。”
苏槐:“?我不就给道长按了一下摩吗!”
“不管, ”苏清风道,“反正不准你靠近我。”
他当然看得出这只小野鬼的心机,刚才苏槐嘴上说着按摩,眼神却是另一番意思,总之非常可恶。
苏槐委委屈屈地看着自己的道长走开, 就好像一头孤狼看着心爱的伴侣的在眼前走来走去, 跃跃欲试,但是又怂怂地不敢上前。
苏清风简直要被他的目光给逗笑了,与他对视几秒,冲他伸出了手。
苏槐这才高高兴兴地过去, 抱住了自己的道长。
从新房里出来, 两人又去看了家具, 一天就这么过去,回到家中时已经是晚上了。
因为第二天还要去道观,所以他们早早就上床睡了,第二天清晨, 苏清风迷迷糊糊醒来, 感觉小野鬼在吸自己, 就拍了他一下。
苏槐笑了一声, 道:“道长,起床了。”
苏清风又懒洋洋地眯了一会,然后才应了一声“哦”。
洗漱过后,两人就出发去了道观。虽然已经离开多年,但苏清风依然记得那里的位置。
曾经的青石阶上遍生杂草,一片荒芜,时隔多年,当他再次踏上这里时,只有沉默。
“道长,”苏槐道,“当初你就是在这里捡到我的呢。”
曾经他还是个被众鬼将追杀的小野鬼,伤痕累累,惊魂不定,直到误入了这里,看见青石阶上披着鹤羽道袍的少年,从那以后,才得以从惊惶中解脱。
苏清风闻言笑了一下,道:“当初还以为捡了个乖乖巧巧的小野鬼,没想到是个黏人精。”
苏槐:“黏人精怎么了,我就黏道长一个。”
他说完亲昵地贴上苏清风脸庞,又被苏清风拍了一下。
曾经道观周围都覆盖着结界,苏清风还疑惑过为什么苏槐能够突破结界出现在这里,后来才知道苏槐天生就拥有不寻常的力量,就算是浮鹤道人的结界,对他也是没什么影响的。
而现在,结界也随着那人的离开消失了,道观因为当年一场大火坍塌,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
苏清风站在废墟之上,好像依然能嗅到火焰吞噬一切的焦臭味,他微微皱眉,被苏槐轻轻拉住了手。
“道长,能说一说当年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苏清风沉默几秒,对上苏槐的目光,点了点头。
“当年,在把你接回道观后,他就出关了。”他缓缓道,“他把我叫过来……告诉了我十年前,关于我父母去世的真相。”
当时的苏清风不过一位十五的少年,他信赖的师父将他叫到身前,摸着他的脑袋,温柔道:
“十年前,你的父母死在一场火海中……是被你杀的呢。”
那一刻,少年苏清风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师父,而师父只是微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所以我为什么喜欢你,因为你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啊,五岁就弑父弑母,等长大以后,不知道又有什么惊艳的表现呢?”
师父的笑脸恶魔般狰狞可怖,少年苏清风踉跄后退,捂住了头,他想躲避这一切,眼前却浮现出十年前的一场大火,浮现出自己父母倒地时的惨叫……还有师父的笑声。
那人居高临下地睥睨他,笑声依然是温和的,却有种说不出的荒诞与惊悚。
“胡言乱语,”苏槐蹙眉道,“道长不要信他的话,这些都是他骗你的。”他的道长是最温柔的人,而看浮鹤道人的反应,恐怕就是故意要让苏清风崩溃,所以才编造了这个谎言。
苏清风道:“一开始可能会信,但到后来,我已经不信了。”他顿了顿,又道:“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就不太记得了。等过神来时,道观已经起了大火,在我面前就是他的尸体。”
关于他是否杀了浮鹤道人,那时的他没有想,也不愿意想,他只是返身,抱起自己不久前捡回来的小野鬼,和他一起离开了被大火吞噬的道观。
“他恐怕是自己伪装成自杀,让道长以为是你杀了他,”苏槐搂住苏清风的腰,将他拥在怀里,“让道长永远背负着罪恶感活下去,永远畏惧着他,这就是他的目的之一。”
苏清风看着他,“唔”了一声:“说话还挺好听。”
“因为说的都是真话,”苏槐抵着苏清风额角蹭了蹭,笑道,“道长,不要再去想他了,他只是个骗子而已。”
苏清风点点头,神色舒缓了几分,又道:“在这附近找一找吧。”
道观虽然被烧毁,但有些地方还勉强保存了几分原貌,苏清风走进当初浮鹤道人“死去”的房间,这里四面墙壁焦黑崩陷,中间躺着一具白骨,已经结满蛛网。
尸体还在,这也是苏清风之前对浮鹤道人的死深信不疑的原因,然而他看着现在这具白骨,却怀疑起了这到底是不是浮鹤道人。
不过他也没有看这具白骨太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