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云妈妈的理直气壮,华宁知道如果硬来的话也是没用的,只会激起更大的矛盾,毕竟陈云还小没办法做到完全跟家里分割开来,自己也不能时时刻刻地看着陈云,最主要的还是要获得陈云妈妈的同意。
“这位大婶子,我也理解你生活的苦,家里事情多,每天这鸡鸭和猪羊都需要喂,做饭洗衣也都需要人手。但您如果真的让陈云留在家里干这些活儿的话,十年之后,她干的还是这些活儿,到时候嫁了人,在婆家也是做饭洗衣,没办法挣钱,娘家出了什么事情,她也爱莫能助。但是如果您让陈云去读书,学费书杂费我们出,伙食费我们也出,将来她读书读出好前程来,她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娘家出了什么事情,她也能给你们提供更多的帮助啊。”
陈云妈妈沉默了下来。
华宁继续委婉地劝说:“您也有年轻的时候,您想想,如果但是您有机会读书,现在保不齐就是在城里工作呢,做老师做医生,又体面又轻松不,哪里需要日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现在陈云有这个机会,为啥就不让她读书呢?也就几年的时间,她考上大学了,也都是你们的荣耀!我早就听说您家里人都聪明,陈云也是遗传了你们的好脑子,成绩可好了呢!”
这一捧一许诺,最终陈云妈妈动摇了:“那……让她读几年看看,但是我们家里可没有钱出!”
华宁松了一口气:“嗯,我们不需要您出钱的。”
等华宁跟孙老师把陈云带出去之后,瘦巴巴的年轻小女孩儿眼睛红红的,立即就要下跪,华宁赶紧扶住她。
“陈云,好好读书,将来走出去,做一个有用的人,女孩儿没有什么地方比男孩儿差,甚至比男孩儿更好!”
陈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赞女孩儿,她眼泪掉下了,狠狠地擦掉,点头说道:“我记住了,谢谢您,恩人!”
而后华宁跟孙老师一起花了差不多大半个月的时间,挨家挨户地走访,劝说。
但有的人家顽固不化,就是不答应让女儿去上学,哪怕是免费的也不行。
这样的人家,华宁就花更多的时间去沟通,僵持半天,最终还是劝说成功。
十一个退学的女生,全部成功地回到了学校。
但接下来她们的学费生活费书杂费等等都是华宁来出,她关于开厂赚钱的事情不由得更上心了。
因为人数越来越多,华宁只能想办法租赁了一处稍微大一点的房子,十几个人每天按时按点地忙碌,有负责做衣裳的,有负责买布料的,也有负责卖衣裳的。
一个流程下来,倒是顺利的很。
一眨眼时间就到了年底,因为赶制冬衣的缘故,工作量就加大了,华宁在镇上还租赁了一家门面,做好的成衣就送过去,有专门的人负责看门面。
其中一位名叫邱红霞的女人最能干,嘴皮子利索,会跟客户周旋,每次都能卖掉好多衣裳。
可这天邱红霞来厂里拿衣服带去镇上的时候眼睛都苦肿了,华宁问:“你咋了?咋哭成这样?”
邱红霞没绷着,眼泪哗啦啦地掉:“华宁妹子,我能不能把这衣裳送到店里,先让其他人看着,我有点事儿。我亲妹妹的丈夫不是个人!他在外面搞女人,还跟他爹娘一起打我妹妹,我妹妹一气之下跳河了!我妹妹那么勤快善良的人啊,她咋就没有生在三塘镇呢,她那个镇上的人还是古板得很,男人打女人谁看了都不稀奇,就没有一个人看着我妹妹!”
邱红霞哭得伤心不已,说到愤怒的地方眼睛发红,恨不得杀了那个狗男人!
华宁这才意识到一个事实。
她所改善的只是三塘镇这个地方,而这世界这么大,太多地方需要改善了,可她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改善那么多事情?
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出去,促进妇女保护法律的提早诞生,让全国人民都知道,男人随意欺负女人是会坐牢的!
她当即放下手里的活儿:“这些事情我让其他人干,走,我跟你一起去你妹妹家!”
两人骑着自行车冒着严寒的天气七拐八拐地就到了邱红霞的妹妹邱红梅的家里。
丧事已经开始办了,哪怕是人死了,邱红梅的婆婆还在骂:“你这扫把星!年纪轻轻地跳河!你丢我们老于家的人啊!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你就是活腻了,你自己想死,可跟我们没有关系!”
邱红梅的男人于保国蹲在地上不说话,来参加丧事的人都低声议论,真心为邱红梅哭的人只有邱红霞一个!
不一会儿,邱家的娘家人都来了,一大家子哭得哀痛不已。
而于家的人始终就这么看着,甚至邱红梅的两个孩子都被奶奶撺掇得不敢为了妈妈哭。
华宁悲凉地看着这一幕,上去一脚把那个于家的死老太婆踹倒,而后走过去揪住于保国的领子:“你们到底对她干了什么?”
于老婆子气得大骂:“你干什么?!哪来的疯子!我们啥都没干,是她自己想死,还赖着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