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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2 / 3)

椿芽娘给送过去的,地里的活儿都是他干的……”

赵同志继续发问:“那姜长福呢?”

“呃,老爷子也下地,后来腿出毛病了,干不动了才歇着……说起来,他们家啊就是为了给老爷子和老太太瞧病,才把家底给掏空的……”

“那她家媳妇呢?”

“哦,椿芽她娘也下地,能干着呢,都快赶上个男人了……”

“那他家娃娃呢?”

“也下地干活,椿芽就不用说了,每年夏收都晒得脱一层皮……大林也不闲着,就连他家二林都挎着篮子下地捡麦穗呢……”

“哦,这不就成了,他们一家没一个闲着的,都下地劳作自个儿养活自己,这跟那些好吃懒做、不事稼穑的地主阶级不同……”

“可是,他家一到农忙时节就雇佣短工来帮忙……”

“哦,这个得具体分析一下……”

工作队做了走访,向多位村民打听姜茂山家雇佣短工的情况。发现姜家雇佣短工仅限于农忙时节,平日里就连大牲口都是自己喂养。还有村民说:“那个姜茂山可抠门了,能不花钱的都是自家来做,一个铜板都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

姜红梅也说:“椿芽家里雇短工是早几年的事情了。自从她家卖了地,自家能耕种过来了就再也没雇过人……”

“哦,还记得是从哪一年开始的?”

“大概是从四七年吧?那时她家里只剩下十来亩地了,就再也没有雇过短工……”

按照上面的政策,以一九四七年为界限,姜茂山家恰好卡在了那道线的前面。当然,村里还考虑到了姜家的具体表现。

当年,他们一家冒着生命危险救治伤员,这是为革命做了贡献。还有救了县委书记一事,虽然凭得是掐掐算算的本事,可也是功劳一件啊!就连县委书记都夸椿芽呢,又怎能不算?另外,姜红梅也做了补充,说部队驻扎期间椿芽跟她一起给伤员们烧水煮饭,支援前线。解放后,又在识字班里教书,思想上很进步。

综合下来,姜家算是积极分子。

这样的人家怎么能跟地主或富农同列?虽然他家有十来亩地,可按照人口一平均地也不算多。再说,姜家还是军属,哪能被划成地主或富农?

*

赶在过年前,成分终于划好了。

村里召开了大会,做了公布。

虽然有相互攀咬的,可姜家的证据多硬实啊?那些眼红的也没了辙,谁叫人家运气好呢?到了分浮财时,地主家里自然被分了。按照人口数量留下了口粮、几间屋子和几亩地,要求他们自己耕种,不能再好吃懒做了。

按照现有政策,富农本不在被分之列。可人心不古,看到那些个钱财哪有不起眼的?再说,村里一向有吃大户的习惯,哪会错过这个机会?于是,富农家的大牲口被牵走了,说是轮流使唤。农具也被拿走了,说是借来使使。还有粮食和家具也被搬走了,最后只差扒房子要砖头了。

一开始,工作队怕影响到村民们的积极性,虽然制止可力度不大。一些农户就抱起团来趁黑去弄东西,农会委员们也装着看不见。这股子风气愈演愈烈,地主也就罢了,本就是被打击的对象自然不敢言语。那些富农可就倒了霉了,平日和和气气的乡亲们都变了脸子,见啥拿啥,还不能反抗。以前来家里借过粮食的,债还没还清呢,就敢上门来搬东西。

这么一来,富农们被弄得惨兮兮的。地主家里好歹还留点口粮,他们家可是二话不说全被拿走了,还不敢去告状只好忍气吞声,自家受着。

分东西的都分红了眼。富农家分完了,就把主意打到了富裕中农身上,甚至连那些中农也不放过。这么一来岂不是乱了套?上面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立马发了通知予以纠正。

工作队也觉得过火了,就在会上批评了农会干部。

赵同志拍着桌子说:“这么下去可不成,富农也是劳动人员并不是剥削阶级,要区别对待。看看现在,就连中农都吓破了胆子?到了春天,不影响耕作吗?”

有错就改。可东西都已经搬走了,想再要回来可就难了。

那些胆子大的就上门去要,那些胆小的只等着人家给退回来。工作队也召开了村民大会,要求拿了东西的主动退还。有些人家就退回去一些,碰到那些穷疯的到了自家手里哪舍得退回去?后来,工作队实在没办法了,就带着几个富农一家一家地找上门去要。就那还有人家不肯给呢,最后算下来能要回来七八成算是好的,大部分人家能拿回来一半就不错了。

看到这一结果,姜茂山是暗自庆幸。

回到家里,跟爹关起门来感叹了一番。这多亏了椿芽啊,如果不是早几年就谋划起来,这院子和家产都要被人家分走了。

椿芽也松了口气。

心说,这不仅仅是为了保住那点家产,还关系到大林和二林的未来,甚至还会影响到她的婚姻家庭。当初谋划这事,就是为了现在能有个好结果。

她是研究历史的,知道土地改革势在必行。全国有四亿多人,可人口还不到千分之一的阶层却掌握着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土地和财富。这种不平等延续了几千年,必须做二次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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