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啾也一样。
阮久一开始牵着小狼和小狗,后来米饭和馒头都挣脱了绳索,自己跑走了,阮久又追不上,只能牵着开饭一只。
他还是和开饭最合拍,从前在永安城他就这样牵着开饭走。
赫连诛一直陪着他,后来宫里来的侍从找他回禀事情,他就先过去了。
阮久牵着开饭,在辽阔无际的草原上信步闲走。微冷的风迎面吹来,却也是舒服的。
忽然,开饭朝前面汪汪两声,阮久抬眼看去,只见青绿的草地之间,缀着一点洁白的颜色。
远处有一只小羊羔。
阮久笑了一下,拍拍开饭的脑袋:“是羊,你来这里这么久了,又不是没有见过羊。”
开饭一副没见过羊的样子,硬是要拉阮久过去看,阮久拉不过它,只能由着它过去。
一人一狗走进了,才发现米饭和馒头也在这儿。
它们两个围堵着这只可怜的小羊羔,不让它走,绕着它转圈圈,时不时在它身上闻一闻。
小羊羔的清香。
阮久来了,它们两个便邀功似的上前,给他展示新抓的猎物。
——喂饭的,看,厉害吧!
然后阮久就一手拍一个,拍了一下它们的脑袋:“又胡闹了,这是别人的羊。”
阮久抱起瑟瑟发抖的小羊羔,检查了一下。幸亏这两个还没有来得及下口,要是咬坏了,恐怕要陪给牧民了。
他摸了摸小羊羔软乎乎的耳朵,望了望四周。
这里一片都是草地,看不到房屋,更看不到一个放牧的人,难不成这只羊是自己跑出来的?
阮久有些疑惑,准备抱着它先走走看看。
照理来说,放牧的人怎么会把羊放在这里,自己走掉?
他瞪了一眼米饭和馒头:“跟上我,不许乱跑了。”
它们两个根本听不懂,在原地蹦跶了好一阵子,又滚了几圈,直到看见阮久走远了,才连忙追上去。
阮久把双手揣在小羊羔的肚皮上,还挺暖和的。
不多时,米饭和馒头就追了上来,它们超过阮久,继续往前跑,身影隐没在草丛里,只有小尾巴显示它们在哪里。
阮久十分无奈,喊了两声“回来”,它们还是窸窸窣窣地往草丛里钻。
忽然,米饭哀哀地叫了两声,阮久听着不对劲,害怕是它踩中了牧民布置的陷阱,连忙追过去查看。
石头后边,草地被压倒了一片,一个身材清瘦、白须飘飘的老人家平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睡觉,手却准准地捏着米饭的后颈,像抓小鸡仔一样,把它提起来。
“坏东西,我又不是死人,你还想吃我。”
他说的是汉话。
虽然身形高大,但他确实是梁人不假。
米饭哀哀地叫,看着阮久,阮久忙道:“老人家,这是我的狗,对不起。”
那人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
少年人抱着一只小羊,面庞比小羊绒毛还要白一些,浅色的眼睛真挚地望着他,希望他能放自己的小狗一马。
老人睁大眼睛,定睛一看:“你干嘛抓着我的羊?”
“噢,不好意思,它差点被……”他差点被我的狗和狼给吃了。阮久摸摸鼻尖,换了个说法,“不是,是我救了它。”
老人坐起来:“把我的羊还给我。”
阮久道:“那你先把我的狗还给我。”
他捏着小羊的后颈,像老人家提着米饭一样,提着小羊羔。
小羊胆子小,才悬空,就叫得比米饭还大声了。
老人家把米饭往阮久怀里一丢:“还你,看好了,别乱跑。”
阮久便把小羊也还给他:“给你。”
这时乌兰在远处喊:“王后?王后?”
那个老人家一把抓住阮久的手腕,把他拉到石头后边。
“你站得太高,太显眼了,容易把人都招过来。”
阮久紧急后退:“你、你不会是逃犯吧?”
“……”
阮久刚要大喊乌兰,就被那人捂住嘴,拖回去。
阮久心中愈发笃定了,这人就是个逃犯,潜逃到牧场来的,疯狂挣扎。
老人想了想,咬着牙道:“我不是逃犯,我只是怕追债的过来。”
追债?阮久眨眨眼睛,表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真的。”老人道,“我年轻的时候来鏖兀找人合伙做生意,大生意,结果合伙人背叛我了,我赔了,赔得血本无归。”
“现在那个人死了,那个人的儿子要来找我追债了。”
“你是来干什么的?”
阮久扒开他的手:“我是来遛狗的,还有狼。”
“那行。”老人家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让出一点位置,“他们现在正找我呢,你帮帮我,别现在出去,先在这里躲一躲,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出去。”
阮久想了想,最后点点头:“好吧。”
“多谢。”老人家把小羊当做靠枕塞到背后,舒舒服服地翘着脚躺着。
“你怎么这样啊?”阮久推开他,把小羊拉出来。
“……”老人家无奈,“行行行,你喜欢抱你就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