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廖新哪里有问题。廖新表现正常,工作也都认真做了。只是他今天没有加班,到点就走。走的时候一切如常,跟各同事说再见。
雷星河甚至借了一辆车,偷偷跟在廖新的车子后面,一直跟到廖新回家。廖新进了家门,雷星河等了二十分钟,没见有什么动静,便离开了,打算明天跟队长报告。
廖新注意到有人跟踪,他觉得自己表现没任何问题。但他焦虑着,“帽子戏法”的话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事情很快就结束了,你甚至用不着离开”,这话什么意思呢?欧阳睿离开时表情复杂,如果是跟进倪蓝被拘捕的事,他不应该这么控制不住情绪。
只有一个人会让欧阳睿着急失控——关樊。
廖新还记得得知关樊车祸重伤后欧阳睿仿若丢了半条命的模样,他也记得从前关樊是怎么关照自己,嘱咐自己少吃泡面,还说他总在办公室睡,给他送了张柔软保暖的毯子。
这两个人的笑容似乎就在眼前,“帽子戏法”的那句话盖住了他们的面容。廖新的心被捏得紧紧,事情如果结束,只能有一种结束法。
廖东见儿子这么早回来还有些高兴,赶紧做饭,但直到他把饭、菜都摆上桌,喊了几声,儿子都没出来。廖东刚要去敲廖新的门,那门却忽然猛地一下拉开,廖东吓了一跳,正想说“吃饭了”,却见儿子拿着个牛皮纸袋出来,一副要外出的样子。
“你干嘛去?吃饭了!”廖东忽然有些生气了,儿子下班回家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跟他说过。
“出去一趟,回来吃。”廖新丢下一句,走了。
廖东气得,想骂也来不及骂,就见得大门“呯”地一声重重关上。
假医生没挂电话,他戴上耳机,追着欧阳睿的方向跑下楼,在8楼的楼梯入口停了下来,弯腰拉开了裤脚,掏出塞在鞋帮里的手|枪,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消声器,拧在了枪口上。
假医生推开了楼梯间的门,刚迈进八楼楼道,就听得耳机里说:“他跑出来了。往病房区去了,光线太暗,那里人多,我看不清,你动作快点。”
假医生把枪插|进后腰开始追,他隐隐也看到了欧阳睿,他抱着一个人,想躲进人群里。
假医生很快便追了上去,他摸了一把口袋,里面有一支针筒。
欧阳睿怀里抱着人跑不快,何况到了人多的地方,只能挤着走。假医生眼看就要挨到他身边,这时候耳机里那人却喊:“等等,倪蓝进了杂物间带出个人,啊,中计了。”
假医生一愣,下意识转头,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是什么人,只看到楼梯门那处晃着,似乎正有人进去。假医生再转头,却见欧阳睿一把丢下了怀里的东西,探身就朝他抓来。
欧阳睿的怀里,竟是外套裹着长条纸箱板子。假医生已知中计,转身待跑。欧阳睿抓住他肩膀一扳,那人反身击向欧阳睿腋下肋骨,欧阳睿挨了这一拳却不后退,欺身上前一扑,将假医生扑倒在地。
假医生大声叫:“家属,家属你冷静一点,保安呢,快来人。”
周围一群人大声尖叫往后退,有别的医生和护士赶紧奔了过来。欧阳睿大声吼道:“警|察办案,都后退。”
但还是有家属壮汉去拉欧阳睿:“放开医生!”
欧阳睿再大喊:“警|察办案。”
假医生趁机挣脱,把欧阳睿推向人群:“他受刺|激了,抓住他。叫保安来。”
在医院这个环境,大家本能地相信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昏暗的光线下也看不清谁是谁,其他医生、护士过来,七手八脚就要制住欧阳睿。
假医生转头就往楼梯间跑,欧阳睿情急之下推开众人掏出了枪:“警|察办案,退开。”
周围人再次受到了惊吓,尖叫着纷纷后退。
欧阳睿没管他们,拔腿就往楼梯方向追。这时候灯忽然亮了,欧阳睿的眼睛被光线晃了一晃,而身后的人都看清了他手上的枪,大家又叫了起来。
倪蓝扛着关樊奔下楼,这一番上下楼狂奔,她的脚感觉到痛楚,现在身上扛着个人,每一步跳跃踩踏在台阶上,就像踩在刀尖上一样。她咬牙忍着,脑子里有些发烫,某些画面翻腾着,有个男人的声音用英文在对她喊:“这些小伤算什么,你可以的,别娇气,坚持,冲过去,快点,再快点,你能做到。”
倪蓝甩甩头,想把杂念甩开。她扛着关樊到了五楼,冲进了楼道里,这一层有诊疗条件,因为停电,其他楼层的一些病人都往这几层送,关樊穿着病号服,有护士看到,赶紧过来问:“她什么情况?”
倪蓝喘着气:“十楼让送下来的,电梯出问题了。”
那护士赶紧与倪蓝一起把关樊扶到一旁椅子那儿坐下,粗略检查了一番,道:“是几床病人?”
“6床。”
护士道:“你等一下,我打电话问一声,我去叫医生来。”
“好的,好的。”倪蓝应了,四下打量着环境。那护士走时,忽又转头看了一眼倪蓝,不知是觉得她戴着口罩有些古怪还是觉得她有些眼熟。
倪蓝等护士走了,火速拖过一把轮椅,那轮椅上的病人刚被扶到一个检查室里,家属见得有人抢轮椅,又要扶病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