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又不在咸阳城中,我该当如何行事?”
曹参一看嬴高真的要再次离开咸阳,当下就眯眯着眼睛提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他已经看出来了,嬴高显然是想要让自己到时候全权的处理和追查这件事,但是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可不是像嬴高说的那样简单的。
嬴高可以随意处置自己的那些不听话的弟弟,但是身为咸阳令的曹参要是这么干了,一旦嬴高不在的时候爆发出去,那几乎是一定会引发曹参和老秦贵族之间的内讧的。
老秦人都是一副什么样的德行,曹参当然是见识过的,所以没有嬴高在咸阳城里面给他撑腰,他还真怕自己一冲动万一把天给捅破了怎么整。
“先生这一次在咸阳城中主要是为了发现问题,除非能抓住那赵成,但凡涉及到大秦公子的事,你且先记住即可,朕此去,也不会太长时间,我嬴氏一族的事,还真就得朕亲自解决,不然朕的这些兄弟们怎能知道何事能做,何事做不得?”
说到了这一步,曹参就明白了嬴高到底是啥意思了,答应了一声之后,便匆匆的领命离去了。
曹参走了之后,嬴高在自己的大殿里缓缓的踱着步,这件事发生到现在,其实有一件事嬴高的心里一直不太明白,那就是他的那些兄弟们明明没有一个成器的,但是到了这件事上,却还真就没有让自己看出什么破绽。
这段时间里,嬴高已经是通过这种方式侧面了解了,最终得到的结论竟然是不少公子的夫人或是其他的家眷忽然之间在一定的时间就开始抱怨,直言人家扶苏都已经是南海郡的郡守了,而他们这些同样是始皇帝亲儿子的人,却依然在咸阳城里面只有屁股大的一个府邸,他们本来也应该是郡守之类的职位,但却被嬴高死死的扣押在咸阳城里,这是多么多么的不公平。
这样一来,大部分的公子在自己家人日复一日的念叨之下,心里面就起了变化,相互之间也开始纷纷的贬损嬴高,认为自己至少也应当是一个郡守之才。
而这些公子的夫人或是家人这样不平衡的心态到底是从哪来的,嬴高却是不得而知了,嬴高知道,一定是有一个人,通过了一种方式把这样的思想传递给了这些公子的家人,而并不是这些公子的家人们相互之间传递的这件事,这正是这个幕后主使的高明之处。
另一个让嬴高有些不解的地方是,这些公子的家人几乎也都只在咸阳城之内活动,也就是说,就在戒备森严的咸阳城里,他们被人给洗脑了……
“君上可是还在为了之前咸阳城里的流言忧心?”
嬴高正在窗边苦苦的思索自己遗漏了什么地方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递了过来,回头一看,却是冯清和田言二人联袂而来。
经过了之前那一次史无前例的带着夫人到九江那么遥远的地方出巡,嬴高发现自己的这两个夫人跟自己之间的感情再次上了一个台阶,而这一次的流言因为最后查明竟然是不少公子的夫人被人钻了空子,又是嬴氏一族自家的事儿,所以嬴高也就没有隐瞒自己的两位夫人。
一方面嬴高通过这件事儿也得提升她们俩的防范意识,万一自己这空旷的咸阳宫要是再让人给钻了空子了,那可就真的不美了。
而另一方面,是因为冯清和田言之前跟那些公子的夫人们也还算是有些交集的,每当到了年节的时候,那些公子的夫人几乎都会到咸阳宫中拜见冯清,并且送上礼品,其中的几个,因为冯清年轻的时候跟他们还算相熟,所以一些底细冯清还是了解的。
“不错,那贼人显然是通过众多公子的夫人传播的这种思想,但经过一番探查,这些公子怕是也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到底是从何处得知的这种流言,朕总归不能单单将众公子的夫人抓到牢狱之后拷问一番吧,如此……怕是正中了那幕后之人的下怀。”
嬴高这话依旧是向着窗外,但是说出来的声音却也足以让冯清和田言听清自己的话语了。
“君上,之前我与田言妹妹也正是在商讨此事,偶然之间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对于这流言的传播,会不会有些许帮助。”
冯清这话一说出来,嬴高的眼前就是一亮,连忙收起了他那一副忧郁的神情,之后转过身来看向她们二人,那眼神当然是在等待着冯清的下文了。
冯清一看嬴高这么急切,当然也不能再卖关子了,稍微想了一下,直接就又开了口。
“君上有所不知,在咸阳城中之时,这些公子的吃喝用度都是十分奢靡,但到了咸阳城,君上给他们的俸禄都是有数的,故而一些公子和夫人闲来无事之时也无法再享受咸阳宫之中的这些事情,转而对一些卖艺之人十分青睐,时常将一些善于演奏乐器或是有着其他特殊技艺之人用低廉的价格请进府中表演一番,此事在众多的公子和咸阳城的一些贵族中已然是蔚然成风。”
说到这,冯清看了嬴高一眼,嬴高知道,冯清其实之前就曾经跟他提过这件事,按照冯清的说法,嬴高对于自己的这些个兄弟,倒是嬴高给他们找个一官半职的干干,不然的话成天无所事事,有点不是那么回事,现在嬴高终于明白了,当时的冯清肯定就是已经知道了不少公子的夫人会给一些不三不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