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书中,凤凰尊主曼灵死于北海冥狱之下的消息在一时间传遍了修真界的每一处地方。
自上古之战中, 遗留下的唯一一只凤凰, 就这么死了?
有的人幸灾乐祸弹冠相庆, 有的人则忧心忡忡觉得失去了什么。
而翠姿属于后一种。
她端坐在云山翠微派的掌门之位上, 朝坐在她身侧的宴心看去。
“凤凰尊主已经身死,应当是你与灵凤门定下约定,让他们不要去求情的吧?”翠姿的手指在下巴处撑着, 一双坚定的眼眸盯着自己的得意弟子。
“凤凰尊主骄横跋扈,无恶不作,死有余辜。”宴心的声音很是温柔,但是说出的来的话语却又如此冷酷。
“为什么呢?”翠姿问了一句为什么,但是没有表明自己在问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云山翠微派已经是西南诸派之首, 待我与灵凤门宿裴成婚之后, 中洲与西南的力量必将归于一处。”宴心擦拭着手里寒光闪闪的宝剑, 回答了翠姿的问题。
“我这也是为了我们门派好。”她叹了一口气, 正道魁首, 这是许多门派梦寐以求的目标。
“你知道我云山翠微并不看重这些。”翠姿的语气有些失望, “宴心,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我们云山翠微派获得应得的地位。”宴心回答。
“你这些年做的布置, 旁人不知,我还不清楚么?我未提醒你, 只是因为没有触犯底线罢了。”翠姿不愿看到自己唯一的弟子误入歧途, 提醒了一句。
“师父, 知道太多并不太好。”宴心抬头,一双杏眼中盈着温柔的光芒,如此真诚。
“凤凰身死可以浴火涅槃,生命力顽强,她身亡与你那把剑也有很大关系吧?”翠姿换了个话题,凤凰尊主因这把剑而死,她倒是非常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力量能够让凤凰都饮恨于剑下。
“这把剑,不是您赠给我的师门佩剑么?”宴心挑眉,停下了擦拭剑身的手,有些惊讶。
“不,并不是。”翠姿坚定地摇了摇头,“关于凤凰尊主身死一事,我会与北海苏梧一同探讨。”
“师父,您确定吗?”宴心回过头,看了一眼翠姿,目光悠远。
“嗯,他来了。”翠姿走到孤峰之上,看到了苏梧出现在她的面前。
翠姿行了一礼,还未出声,她就看到苏梧越过她直接站到了宴心的面前:“为何凤凰尊主会死于你这把剑下?”
旁人不知,他还能不知道么,凤凰一族只在一把剑下吃过亏,这件事就仿佛历史重演。
“这把剑是师门佩剑,若是有疑问,问我师父便是。”当着云山翠微派众人的面,宴心仰头看着苏梧,目光中毫无畏惧。
“翠姿掌门?”苏梧极具压迫性的目光转向了翠姿,皱眉看着这个云山翠微派的掌门。
“是,它确实是师门佩剑。”翠姿顿了一下,瞳孔失去了焦距,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传遍了整个云山翠微派,每一个弟子都听得非常清楚,仿佛要让整个门派都知道这件事情。
“对啊,宴心师姐曾对我说过这件事。”
“确实是师门佩剑。”
“苏梧大人又有何立场来指责我们门派的佩剑有问题?”
苏梧一皱眉头,他听到了云山翠微派之中传来的议论声,初步推断整个门派之中的人都认定了宴心这把剑是师门佩剑。
然而在他的眼中,宴心手中的那把剑分明就是“裂天”,饮恨于剑下的沈灼正缠绕在剑身之上。
“我们门派的人不可能说谎,云山翠微派的门规想必苏梧大人也非常了解。”宴心歪着头,看了一眼苏梧,语气从容。
苏梧的眉心一跳,他俯瞰着整个云山翠微派的所有弟子,面上皆是坚定与正直。
包括宴心自己,他们是真的相信了这个事实,所以门规没有立即惩罚说谎的弟子。
但真相根本不是这样的,罕见地,苏梧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他说出真相,恐怕云山翠微派之中万余人都会身死当场。
宴心是在用整个门派的性命相要挟,就赌他不敢放弃云山翠微派中人的生命。
苏梧确实没有再说话了,他紧紧盯着宴心,思考着要如何做。
但是还有一人,由于闭关多年,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云山翠微派长老却忽然出现在了孤峰之上。
薄光乘着一把飞剑,如利剑一般冲到了半空之中,属于渡劫期真人的气息笼罩了整个云山翠微派。
一个堪比濛山之中“不染尘”的清心驱瘴法术在一瞬间笼罩了整个门派,薄光的声音响彻每一个山峰。
“住手。”苏梧开口,打算阻止薄光的行动。
“我门内之事,岂容他人置喙?”薄光与苏梧境界相当,他一挥手挡开了苏梧的法术,“苏梧道友,你不是我门中人,自然不知我们在坚持什么。”
沐浴在薄光的明心静气法术之下的云山翠微派弟子的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
“你们忘了,上古之战中,凤凰一族都是死在哪把剑之下了?”薄光的声音凉得像一柄穿心的冰刃,一瞬间点醒了在场众人。
这样的一把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