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广泉也察觉出一些不对劲。
得知叶欢连续去了两次金家,他便带着人,在傍晚的时候,堵住叶欢。
街道两旁,这会看不到其他人影。
叶欢坐在马车里,并没有要下马车的意思。
王广泉站在木窗下,抬头看着叶欢道,“你今日来金府,格外频繁啊。”
“听闻金大人痛失爱女,我过来探望一下,不可以吗?”叶欢淡淡道。
“你与金家本无来往,当年的事,你应该也恨金家,怎么还会关心死我岳父。冬梅,你说这话,谁信呢?”王广泉挑眉道。
叶欢冷冷笑起,“当年的事,是你欺骗金家在先,那个事,我对金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倒是你,十分地让人讨厌。王广泉,你这下拦住我,要做什么?”
“冬梅,雍州那些人,是你派去府衙告状的吧?”王广泉眯起眼睛,眼神突然犀利,“我倒是小看你了,原以为你只是挣了一点钱,不曾想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所以说,冬梅,你是来找金家帮你的吗?”
叶欢保持微笑,不动声色道,“你说的雍州什么事?可是你又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才被人告发。不如说给我听听,我再去帮帮他们。”
“冬梅,你不用再装了,京兆尹都和我说了,那些人的背后是有人在指使。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以前你就是个粗鄙的村妇,如今心机谋略样样都有,我倒是更喜欢现在的你。但是……”王广泉突然停住,随机哈哈笑了下,“但是你太不自量力了,我在京都盘踞十一年,没点本事,你以为我能活到现在吗?”
“你想利用金家来对付我,但金家怕是不会信你吧。”王广泉抬眉道,“你何苦这般辛苦,我说了,只要你们母子愿意,王家的一切都是你们的。冬梅,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是站我这边,还是要和我作对?”
叶欢但笑不语,她觉得王广泉说得越多实际上心里越慌,因为王广泉不确定的事太多,就好比金家有没有找到珠珠,这个是王广泉最在意,却又无法肯定的事。
她缓缓放下帘布,隔着帘布道,“王广泉,我向来都没有想和一个人作对,不过是是非公道要有个底线,你做了什么,会有什么后果,你自个儿心里清楚。王家的那些家业,你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说完见王广泉的人还拦在马车前面,叶欢亲自出去驾马,那几个小厮看到叶欢不管不顾地撞过来,都吓得跳开。
叶欢这才得以脱身离开。
另一边,张翰林听黄泽说完,更是勃然大怒,“他也太嚣张一些,朝中就是有这样的败类,才会积弊已久。”
叹了口气,再看黄泽时,张翰林表情复杂,“黄泽啊,我很欣赏你的才华和做人,但如果你不能坦荡公开身世,往后就有个把柄落在别人手中。”
黄泽行礼恳求,“还请大人赐教。”
“皇上以仁治国,是个明君。”张翰林分析道,“王广泉这般纠缠你,总有一日会被其他人知道,与其别人和皇上说,倒不如你亲自去请辞,让皇上摘了你的状元名头。”
“可这样……”黄泽犹豫抬头。
“十几年苦读,为的就是一个功名,我自然不会让你真的没了功名。”张翰林又道,“这是以退为进,全了你母亲的孝道,便不能再去认王广泉。以我对皇上的了解,皇上会理解你的。”
“你如果这会不说,往后从别人嘴里和皇上说,指不定会说成什么样。到时候你再去说什么,都像是你铁石心肠的掩饰。”
“提前划清界限,等王广泉落马那日,你才能冷眼旁观啊。”
“多谢大人!”黄泽听明白了。
从张府出来后,黄泽就进宫求见皇上。
皇上本就对黄泽印象好,便见了他。
黄泽见到皇上后,直接让皇上责罚。
皇上不解,“你有何事要罚?”
“微臣左思右想,实在配不上当您钦点的状元。”黄泽被跪在下首,从当年母亲带着他北上寻夫,再到后来被抛弃,众人嘲笑他们母子心比天高,又到现在王广泉的苦苦纠缠。
说到最后,他再次磕头,“母亲待微臣恩重如山,若是没有母亲,绝不会有微臣如今的成就。故而微臣不能因为王大人心回意转便认亲,左右都是不孝,实在不堪重任。”
“微臣连日纠结,实在于心不安,与其日后被人说道,倒不如自个和皇上请罪。”
皇上听完刚开始听,只觉得黄泽身世可怜,可后来听到这个抛妻弃子的人是王广泉,又极为愤怒。
“来人啊,去把王广泉和金海潮给带来。”皇上需要一个真相。
半个时辰后,吴氏和王广泉来了。
王广泉看到跪着的黄泽,有些诧异,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听到皇上问他当年的事是否为真,一下大惊的同时,忙磕头道,“皇上,微臣当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皇上,此事妾身可以作证。”怕王广泉颠倒黑白,吴氏赶紧道,“黄泽所言,句句属实。当年妾身夫妇看王广泉前途大好,便派人询问他是否婚配,当时他说没有,我们才把女儿许配给他。但等到成亲那日,才知道王广泉另有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