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最后几个人也下去了,她也不太敢继续往上坐了,跟着几个年轻人下了电梯。
一整层的办公室,过分的明亮宽敞,会议室和办公区的隔断都是玻璃,而且还有个咖啡吧台区和健身区,来往人员的模样看起来都像是高层。
也不知道是哪个部门,过的如此幸福。
想一想阮之南在总局的老楼里,除了比她金贵的各类器械是新的,说那桌子是建国前继承下来的她都信,天天坐在一堆疯狂抽烟喝“1:1”浓茶的老爷们之间,她都忘了世界上还是可以有这种办公环境的。
阮之南绕了几圈,嘟囔着“羡慕”,或许是她平时那副警察式的观察周围场景和人的敏锐眼神,或许是她穿的运动裤和T恤确实有点过于朴素——
很快,就有不少人朝她投来了好奇或者警戒的目光,有个小主管模样似的女员工上来跟她不太客气的搭话道:“您好,请问您是?”
阮之南:“啊……我来找……”
傅总?
他算是总么?他到底接手之后算个什么职位啊?会不会被别人听成副总?
阮之南想了半天,那女主管表情越来越怀疑,甚至瞪起眼来:“您到底要找谁。”
阮之南只能干巴巴道:“我找……傅从夜。”
女主管被这个穿着T恤运动裤,素面朝天,长得“还行”的女人吓了一跳,这个名字她们当然知道,却忍不住觉得自己听错了:“……?!谁!”
阮之南:“呃,傅从夜。我给他送东西。”
女主管拧起眉毛:“你是送外卖的么?制服呢?证件呢?你怎么上来的!你再这样我叫保安了。”
阮之南:“我就停车在楼下上来的啊,不是送外卖的,就是约好来找的,我可以给你看微信记录。你不用带我过去,就跟我说几层就行了,我过去打招呼。或者是让我跟胖鹿打招呼也行。”
胖鹿是傅从夜的助理之一,也是阮之南比较经常见到的一位。
但因为胖鹿一直在她面前笑眯眯的,人逗又和气,她并不知道胖鹿本名庞麓,昵称只有她和傅从夜经常叫。在公司里也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难说话,一般人也只知道他的存在,除了高层开会基本也很难见到。
阮之南正要翻微信记录自证,对方却很不耐烦的打断她。
女主管:“我们这儿没什么胖鹿,你要是想见,去一楼大厅登记。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上来的,公司这进出管理也太宽松了!”
说着,阮之南看她急了,好声好气的劝:“你就给我指个楼层就行,我也不认识你,谁也找不到你责任。我本来就晚了,姐姐帮我个忙就行了。”
那女主管其实也三十多岁了,很不留情面:“谁是你姐姐,本来衣冠不整就不能进入大楼,你倒还跟个神经病似的乱闯!我不管你了,我发信息让保安上来了!”
阮之南:“……”我怎么就衣冠不整了!穿个沙滩鞋就有错了么!
正说着,语音通话催命似的响了起来,阮之南一看到显示“星星”俩字,赶紧接起来,诚惶诚恐道:“我到你公司了,我不是故意迟到这么多的,主要是你不理我,我找不到地儿啊——”
女主管觉得阮之南在这儿打电话都碍眼,仿佛是他们中高层管理待的地方,混进来一个穿着运动服拎着不知道哪个破店买的塑料袋装的点心,就看起来跟下层人强行挤在他们的高雅环境里似的,阮之南让她觉得优越感都被侵犯了似的,甚至连对方还在打电话都不管,就拔高音量“请”她下楼。
阮之南被这大姐的嗓门给挤兑的不得不往电梯那头站了站,听语音那头,傅从夜没好气似的道:“……你这么晚过来还有理由了?你在几楼。27层?那我下去找你,我就在30层,内部电梯才能上来,你到27层内部电梯那儿等我吧。”
阮之南抱着电话问那怒不可遏,仿佛侵占她领土似的女主管:“你们内部电梯在哪儿。”
那女主管倒是吠的没完:“这层这么安静,你就在这儿打电话,我最后再说一遍,请你下去!到大堂去!保安已经上来了,如果你不想被架下去就挂了电话!”
阮之南:“……您真不至于,我都没进你们办公区,我在电梯间这边打电话也没犯什么错。而且里头也没多安静,您音量比我打电话大十倍呢。您要是忙就去忙吧,我找别人问路。”
傅从夜在那头皱了皱眉:“南南?南南。怎么这么乱,你不是已经在27层了么?”
阮之南没顾得上回答,因为那大姐可能觉得阮之南这种帝都老大爷似的客气,都像是在嘲讽她,莫名更急赤白脸起来。阮之南是觉得问个路真不至于这么愤怒,傅从夜那头也从内部电梯下来了,他今天毕竟不是出席会议,他穿的也很随意。
一下电梯就看到了远处公共电梯那里,好像已经聚集起了七八个人,不知道是谁的声音高亢尖利的打破整层安静,几个会议室的中层管理都纷纷皱眉探头。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阮之南的声音:“我不是跟您动手,我就是等人,您不用因为保安不愿意推我,您就推我。这么大嗓门闹的一层都听见了,越闹大您也越急了,一点小事没必要。”
胖鹿道:“好像是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