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帝都的家长深陷横跨十几年的争端,各自赌上身家,在看不见的血雨腥风里,并不能真切影响到孩子们的游玩与履行。
到晚上,傅鹭给傅从夜打了个电话。
那头他似乎还要忙,说不了太多局,傅鹭先问他在哪里。
傅从夜说自己到岭门来玩了,跟阮之南一起,傅鹭一愣,半天说:“那也行,别在帝都我就安心。而且阮翎应该很快会派人去保护她女儿,跟阮家丫头一起玩也安全些。别忘了跟你妈也打个电话报平安。”
傅从夜对当年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他看傅鹭一直在嘱咐,而不提那件事,忍不住问道:“爸……你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傅鹭在那头笑了笑:“不会。”
傅从夜:“真的不会?你现在还在新疆的剧组么?你手里都有那些证据?”
傅鹭:“其实电影已经拍完了,我还留在这儿,就是因为新疆算是治安最好的地区之一了。你不用担心我,这件事已经安排的很妥当了。”
是,方笙当年得知他要截肢的时候,冷心冷情的人都抱着他跪坐在病床前掉了眼泪,她绝对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再加上阮翎企业资源的支持,还有江枝北家里的警察资源……
傅从夜:“端午,我不回家里是不是不太好。等放假最后一天的时候,我去找老爷子和姑姑吃个饭。”
傅鹭半晌在那边说了一句:“好。老头最近身体不太好,你去跟他聊聊天。”
傅鹭以前听他说要去西樵胡同就皱眉,他几个姑姑路过给送东西都不进门的,这会儿他却知晓了老爷子身体不好,甚至愿意跟他提起这件事,就说明老爷子跟傅鹭的关系必定有缓和了。
傅从夜挂了电话之后,撑着胳膊看了会儿海,有人敲了敲阳台的玻璃门,傅从夜转过头去,阮之南靠着玻璃,对他露出一个笑脸。
傅从夜也忍不住唇角勾了一下,对她招了招手,阮之南端着一杯奶茶走进来:“刚刚鲁淡他们下楼买的,你喝吧。”
傅从夜接过来,他喝了一口,果然热量爆炸。不过他们这个年纪吃饭都不太考虑热量,他靠着栏杆在喝。阮之南忽然伸手掏向他裤子口袋,傅从夜差点感觉阮之南顺着裤兜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他震惊的腿一并,猛地往旁边让开,要不是因为一只手包着石膏,一只手拿着奶茶,他真是差点把阮之南的爪子拿出来,给她手背来一巴掌。
他惊得瞪大眼睛,看了一眼屋里什么都能看清的落地玻璃窗,又看了一眼阮之南,压低声音:“你干什么呢!”
阮之南又扑上来,这次她动作够快,要不是因为她半家子警察,他都要怀疑她苦练偷东西技能了。
阮之南一把从他兜里掏出来银色烟盒和点火器,笑道:“我总觉得你想抽一根烟,还是别了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食就会好一点。”
傅从夜这才反应过来阮之南不是耍流氓咸狗爪,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反倒脸上暗暗烧起来。
就她这脑子,怎么可能会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想啊!
傅从夜清了清嗓子:“我不吸了,你收着吧。不过总吃甜食,我要吃成个两百斤的胖子怎么办?”
阮之南把烟收进兜里:“那到时候也不妨碍我追你。”
傅从夜:“什么?”
阮之南也有点不好意思,她眼睛亮晶晶的,睫毛却遮掩住瞳孔,别过头去:“你没听见就算了。”
傅从夜笑起来,他吸了一下奶茶:“我听见了。就只是想让你再说一遍。”
阮之南:“我不说了,哎,他们说晚上出去逛逛,压马路之类的,一起去吧。”
傅从夜却叫住她:“先不着急,他们不也在换衣服收拾东西么。我们再站一会儿。”
阮之南乖乖站住了,傅从夜把奶茶递给她:“喝么?”
阮之南摇头。
傅从夜:“嫌弃我了。”
阮之南拧起眉毛:“你是不是矫情,喝就喝,都亲过了我怕什么!”
傅从夜笑起来,抬起奶茶递到她嘴边,阮之南赌气似的喝了一大口:“好了吧!”
傅从夜看着她,笑着轻声道:“就是想单独跟你站一会儿。有时候我喜欢跟他们一起热闹着玩,不过现在又觉得希望他们没有来了。如果我们俩能一起挽着手去逛岭门的夜晚,该多好。”
傅从夜是真心这么想的。他想穿着人字拖和阮之南走在海边,她蹦蹦跳跳,他笑着摇头;他想和她去吃熟悉的宵夜店,留到店家也赶人,喝的像两个傻子摇摇晃晃的往回走;他想早上一起来看到她四仰八叉的睡着,他爬过去脑袋垫着她肩膀,再睡个回笼觉。
他此刻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不是亲她,不是触摸她,而是跟她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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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胜过亲吻,贴近胜过抚摸,他觉得自己不像他自己看过的听说过的某些爱情故事里的男孩。他想要的不是她完美的侧颜或者是纤细小腿带来的那种冲动,他想要看她挤眉弄眼的在镜子前处理自己的痘痘,他想要看她笨拙的穿冬天套头的毛衣,他想要她汗津津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