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不要？”
秦欢问燕明玉，燕明玉红着脸摇头。
刚才还阴阳怪气的皇帝直接拍桌：
“秦、欢！你究竟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没有。”
秦欢毫不犹豫，燕明玉假模假样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喊：“秦欢。”
看着像是让她不要这么跟皇帝说话，实际眼里一点不赞同的神色都没有。
只是为了给皇帝留点颜面。
秦欢最终还是闭了嘴。
没把后面让皇帝没事就不要打搅她新婚生活的话说出来。
皇帝满意了。
他的女儿，果然还是向着他的。
他得意地冲秦欢笑，之后又严肃警告：
“秦欢小子，你要是敢对玉儿不好，朕必定诛你九族！”
秦欢：“哦。”
就这么敷衍。
“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秦欢起身就要走。皇帝张着嘴，还没来得及呵斥就听燕明玉道：
“父皇再见。”
皇帝：“再再见。”
皇帝感觉自己召见秦欢召见了个寂寞。
“福全，以后还是不要让秦欢那小子进宫了。”
他还想多活几年。
不想被气死。
福全：“……”
福全有些纠结。
他现在，到底要不要把驸马揍了大皇子的事说出来？
“福全，福全！”
皇帝半天听不见内侍的回答，喊了两声。
“陛下恕罪！”
福全伺候一直尽心尽力，从未出现过今天这般走神的状况。
皇帝心里顿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
“陛下恕罪，驸马揍大殿下时奴才未能阻拦！”
福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帝脸都气红了。
“你说，什么？”
“陛下恕罪，方才进宫时大殿下拦住驸马，说要为罪人曹氏报仇，还说，还说……”
为曹氏报仇？
皇帝陡然间冷静下来。
“他还说什么？”
“大殿下还说罪人曹氏是无辜的！”
福全没敢抬头看皇帝的神色，但也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他伺候陛下多年，知道他虽未处置大皇子，但心里对他的感情已所剩不多。
所以，只要自己叙述得当，他和驸马都不会有事。
“无辜？呵。”
皇帝冷笑一声，问：“继续，秦欢呢，他说了些什么？”
“驸马，驸马说……”
福全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皇帝一眼，见他脸上并无怒色，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驸马说处置曹氏的人是您，说大皇子寻仇找错了人……”
说完，又小心抬头看了皇帝一眼。
见皇帝依旧镇定，就继续道：
“然后驸马就踹了大殿下两下。说既然大殿下觉得曹氏无辜，那他往后若是不小心结果了大殿下，那大殿下也该觉得没什么问题。”
福全说得很小心。
说完，见皇帝没有说话，就小心抬头看了眼情况。
只见皇帝正闭着眼，似在思考。
许久，殿内声音响起：
“既然燕明烈这般爱惹事，便让他去皇陵磨磨性子。没有朕的传召，就不要回来了。”
之后，皇帝有些沉默地写了一道圣旨交给福全。
其实早在曹氏被处置后不久，就有人把那大儿子这些年做的好事一桩桩一件件呈给了他。
数月来他一直在思考，到底该怎么办。
他有心处置他，但心里又怀了一丝愧疚，他似乎亏欠儿女太多。
因这愧疚，他才迟迟下不了决心。
或许现在正好。
大皇子欺男霸女作恶不小，他不该心软。
皇帝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或许，他老了。
老人家不就是爱心软么。
皇帝坐在椅子上思忖良久。
之后，他才再次张口：
“来人，让明瑢来见我。”
“是，陛下。”
……
燕明瑢来得很快。
“父皇，您找我？”
“嗯。”
皇帝把桌上的奏折都推给他，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你也长大了，该为父皇分担些。”
这是要让自己处理政事？
燕明瑢有些惊诧。
自他身体康健后父皇虽一直在传授自己治国的经验，却从未让自己接触过奏折。如今这般，有些突然。
而且，父皇的表情有些不对。
燕明瑢猜测今天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不过他没追问。
“是，父皇。”
燕明瑢乖乖抱着奏折去了旁边的桌子。
“有何不懂的可以问朕。”
“是。”
燕明瑢开始干活。
一开始他还不是很熟练，问了皇帝不少问题，每个问题皇帝都细心为他解答。在教导儿子的过程中，皇帝心绪逐渐放松。
一堆折子批完，天已擦黑，两父子还一同用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