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六十一年,农历十一月十三日。北京畅春园夜。
夜里康熙皇帝正在畅春园宫殿批御折,突然间他感觉到胸闷喘不过气,他不明白,白天身体好好的,夜里身体就欠安了……。他急忙叫来近卫太监梁九功、魏珠二人,说道:“九功、魏珠啊!朕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去传太医院的刘胜芳给朕把把脉,好吃了药石调理调理。朕还有许多折子没有批,这不能耽搁。”梁九功、魏珠二人正在外门候着,突然间听到康熙在叫他们,他们答应了一声:“回皇上,奴才们在。”二人进来打了个千儿行了礼,康熙转过头来看向二人,轻声道:“这事不要声张,谁问也不要说。”二人应了声:“嗻。”二人离开畅春园去太医院找刘胜芳给康熙瞧病。
房间里案上的蜡烛火苗突然间扑腾地闪了几下,突然间就灭了……房间一度黑暗,康熙也没有在意,他在二人走了后从床榻站起身来,他活动活动了筋骨,心里不由想起:几个儿子为了这个位置,争先恐后的在他面前表现。学文学武,各有所长,如今他身子骨现在不行了,随时可能倒下。自皇太子胤礽二次被废,皇太子一位悬虚。党争……,现在只有皇四子胤禛和皇八子胤禩有待可考。皇十四子胤禵镇兵经武已见成效,用于治国……皇长子胤禔似乎欠妥,皇长子胤禔在康熙四十七年木兰围场的布尔哈苏行宫对他言道:为君父除忧,他要代替他杀了胤礽……魇镇、张明德言胤禩必有大贵等传言,说胤禩是将来的皇位继承人……他极为寒心……皇四子胤禛痴迷禅佛,皇三子胤祉准备著书攻讦夺政上位……哎!他想起来就头疼这几个儿子,康熙想着想着的乏了,他的身体感觉都一下空了起来,一个不留神,他倒在了房里的地上,畅春园守殿的太监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动静,一如既往的守在宫门殿外。
张廷玉在侧殿突然间觉得心神不宁,他的眉额猛跳了一下,他想起来正好有奏折要康熙御批,他拿起案上的奏折往畅春园走来,走了许多弯弯道道长廊,张廷玉来了康熙的宫阙,他正准备对康熙说:圣上,……
眼前的一幕,吓坏了走进康熙宫室的张廷玉,他手拿的折子撒了一地,只见康熙直挺挺的躺在地下,只听到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他急跪到康熙面前喊了声:“来人,快来人。”宫外的太监突然听到有人叫,都急急忙忙的拥进宫室,突然间,进门的太监们也屏住了呼吸,脚步停在了门槛上,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张廷玉见进来的太监吓破了胆,突然厉声道:“你们还不快将圣上抬上卧榻?”跪在门口的几个太监胆大,他们五个人合力将康熙遗体抬到了卧榻上盖好圣躯又退到宫门边上。
太医院刘胜芳终于来了,张廷玉急声道:“快,快刘太医,快看看皇上怎么了。”刘胜芳领着小药箱走进康熙的卧榻,伸了伸手,转过头来对张廷玉小声说道:“吉人自有天相,不打紧,我开个药方调理调理。圣上身体就会好转,照方子煎药,给圣上吃下。”张廷玉见刘胜芳眼睛四处张望,他对周围的太监道:“都退在门外等候,没有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嗻。”太监们退出了康熙宫阙,停在门外守候。
张廷玉附耳对刘胜芳说道:“皇上如何?”刘胜芳微微摇了摇头:“过不了了,今晚上。”刘胜芳的话如雷霆霹雳,张廷玉一下失了神,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白天的时候还跟自己说话呢,怎么晚上他人家就……”张廷玉的精神一下颓废下去,他差点站不稳,跌倒在地上,幸好刘胜芳手快,虚搀一下,他才没有跌在地上。
“谢了。”
“不用客气,张大人。”
张廷玉猛然的想起了康熙手书遗诏还在乾清宫‘正大光明’扁额的后面,他急忙叫太监去隆科多的步军都统衙门去传隆科多来畅春园见驾。隆科多跟随太监来到畅春园见了张廷玉,也见了躺在卧榻的康熙,二人商议了一番,就定了章程,传全部皇子都到畅春园,宣布皇位继位人……隆科多也命亲信的亲兵领队去乾清宫‘正大光明’扁额后去取康熙早已书写好的诏书……准备在畅春园大摆阵势,来个先发制人……他在畅春园急忙布置了丰台大营,善扑营,军统营,九门步军衙门差兵等,他将畅春园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皇子听诏来到畅春园内,见早己经没有气了的康熙身体直挺挺的躺在卧榻之上,都大哭悲恸了起来,隆科多手捧早已密封好了的传位诏书,高声对跪在地上的众位皇子念道:“上谕,众皇子听宣,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钦此。”
诏书内容过于深冗过长,高深莫测,众皇子听的糊里糊涂,到了最后也没有听明白皇位的继承人到底是谁,众人急的满头大汗,九阿哥胤禟突然间急发问隆科多道:“你说的这么长,我们又听不懂,皇位的继承人到底是谁?皇阿玛临终将大位传给了谁?到底是哪一位皇子?你是不是以权谋私?挟权乱政?”
隆科多见九阿哥胤禟的反应,他就明白了,他平平答道:“当然是当今雍亲王皇四子胤禛,也就是如今的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