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悬崖下, 一块突出的巨石横截出一个十人轻松可站的平台,李璃靠着崖壁正坐在上面。
他掉下来的姿势不太好,轻功一时施展困难, 虽然被崖边的藤曼给阻挡了一下, 不过落地之时依旧不稳, 摔伤了腿, 嗯, 老天保佑, 真是福大命大。
可对面的仁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在他的前面一动不动躺着大夏二皇子, 坠崖前这人遭受了王鑫一掌, 再高空落下,如今身下岩石正慢慢渗出血水来, 看着就凶多吉少。
李璃神色黯然, 想到接下来的国际问题, 心头一阵一阵的烦躁,他努力地想让国家安定,可总有人不遗余力地跟他唱对台戏, 真想不顾一切地将这群人都给宰了,好一了百了。
心里戾气浮现, 让他忍不住挪了挪伤脚,麻木过后,这稍微一动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得他眼泪都要掉出来,知道自己是摔断脚了。
他环顾周围一圈,四周静谧,寂寥无声, 午后日头见斜,林子深处光线暗下来极快,有那么点可怕。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本少爷还从来没被困在深山老林里面过,没有猛兽来,毒虫爬蛇应该也不少吧。”他一边说,一边取出随身荷包里面的药材,叹息着打开,在自己周围撒了一圈。
出门打猎,哪儿能不带点驱虫解毒的药粉,况且云溪临走前还留下了伤药和一个水囊,勉强找出了一包花生,那是吃剩的零嘴,让他家大师兄打发时间。
然而即使这样,只身一人在悬崖下,还动弹不能,依旧让李璃觉得无比的委屈和孤单。
“自作孽不可活也。”
他哀叹一声,拿起边上的水囊喝了一口,百无聊赖之下,不禁想到了樊之远,心说不知道这人看到信号有没有着急,会不会马上过来搭救,那么远,等他到了一定发现自己掉下悬崖了……
不是谁都像李璃一样这么好运,恰好知道有块大石头在,死不了。
这掉下悬崖就跟殒命差不多了吧,他的将军哥哥知道死讯之后有没有伤心得掉眼泪,还是直接……
李璃动了动眉毛,忽然抬起头来,只听到衣袂飘荡中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阿璃!”
李璃看着从天而降的人,不禁张了张嘴巴,心说真来了呀!
那一刻,李璃所有的孤独和委屈瞬间消散,只留下满心的喜悦。
然后就见樊之远落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云溪说你摔伤了,伤哪儿了?”
嗯?
“你碰到云溪了?”李璃那点感动顿时戛然而止,不是跟着殉情掉下来的?
樊之远不知道李璃脑子里的古怪想法,点了点头道:“嗯,他正好爬上来。”
樊之远说完,深深看着李璃,只觉得还能看到这人带笑的眉眼是多美好,虽然额头上有点擦伤,脸上也有点脏,瞧着灰头土脸的,可在他的眼里依旧好看,比任何时候都鲜活,深深地吸引着他的目光,似乎永远也看不够。
而李璃觉得自己有点傻,方才樊之远显然是用轻功飘下来的,谁殉情还用上内力?
只是看到这人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黑亮的眼眸中慢慢地被自己的身影占据,周围还带着没有擦拭干净的水意,李璃回望的那双猫儿眼缓缓变大,露出惊叹,忍不住道:“你哭过了?是不是差点以为我死了?”
咳咳……
闻言樊之远瞥开了视线,眼里带了一丝无奈,李璃永远都是这么直接,这让人如何回答?
他自然没有哭过,只是控制不住眼睛浮现湿意,跟哭泣根本两码事。
然而否认吧,又怕李璃觉得自己不够在意他,最终樊之远垂下头看向了他的伤腿道:“严重吗?”
他轻轻地撩起李璃的裤腿,虽然手大带着厚茧,可是动作却轻柔,避免触碰李璃的脚,然而饶是这样,依旧让李璃倒吸凉气,发出嘶嘶声音。
樊之远没哭,李璃先红了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委屈极了。
裤腿上粘着血迹,有伤痕,简单地敷过了金疮药,暂时止了血,可内里的伤还得上去找个干净的地方再治。
樊之远心软得一塌糊涂,稍稍确定了情况,便没敢在动,连声音都柔了说:“再等等,等云溪来了,确定好情况,我再带你上去好好医治。”
李璃含泪点点头,然后细细地喊了一声:“疼……”
瞬间,樊之远有种手足无措地慌张感,一张脸绷得紧,他实在不知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僵在原地,眼露着急。
见此,李璃真的要被气笑了,怎么会有这么呆的人呢?
他抿了抿唇道:“这个时候给个精神治疗啊!”
樊之远没听过这种古怪的名字:“什么疗法?”
“爱的抱抱,爱的亲亲,你选一个。”李璃无力地说。
樊之远:“……”现在还有功夫撩他,应当不算太严重吧。
他环顾了一周,终于正眼看向了跟李璃一同掉下来,躺在地上,浸在血泊里的大夏二皇子。
他正要去查看,就听到李璃说:“云溪早就确认过,已经死了,王鑫突如其来的那一掌,断了他心脉。”
话毕,李璃用瞧濒危动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