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间要玩命了呀?
别说是燕帝惊了惊, 就是周围的大臣都吓了一跳,然而别看李璃平时说话不太着调,可方才显然是动真格了。
怡亲王动真格, 可都不是闹着玩的,一时间大殿上又沉默了下来。
大夏二皇子率先回过神,不禁笑着打圆场道:“哈哈, 王爷可真护着樊大将军,不过无需这般严肃。自古有以文会友,自然也能以武会友,两国邦交,稍微切磋一下, 增进彼此感情, 这不是件好事吗?”
“樊将军乃是大燕一品定国大将军,敢问二皇子, 贵国王将军又是什么品级?”这时, 大燕朝官之中传出一个严肃的声音。
众人定睛看去, 却是刑部尚书宋国公, 他面上无笑,深刻的法令纹下,藏着一双锐利的眼睛,此刻发问,却是带着审案之时特有的较真, 让人不能不回答。
二皇子觉得有点为难,却听到鸿胪寺卿道:“使臣名单上有言,王将军乃夏国御林军副指挥使,按照夏国将领品级,应当为从五品, 却不知道还是否如樊将军这般另有一职?”
樊之远领了禁军统领一职,是四品,可又是钦封的定国大将军,掌北境数十万兵马,一品,一般官员见到他自是以大将军敬称。
至于大夏掌兵马大权的将领,大燕都是知道的。而护送一个小小的使团,哪怕其中有二皇子,也不会让一位举足轻重的大将军前来。
鸿胪寺卿说完,立刻便有暴脾气的大臣质问道:“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小将军,也敢大放厥词挑战我国一品大将军,二皇子,您这是看不起咱们燕国,还是看不起樊将军?”
“哪里哪里,诸位误会了。”二皇子连连否认,见李璃举着酒杯抿酒,他苦笑道,“王爷,别动怒,小王真不是这个意思。大夏都闹得借粮了,怎敢得罪!王鑫就是个武痴,他真没把品级当回事,又是若兰大师的弟子,性子鲁莽,冲撞了王爷和将军,恳请见谅。”
“二皇子,这就是你不对了。”李璃放下杯子,却没有就此罢休,摇着扇子,瞥了一眼犹自不服气的王鑫,凉飕飕地问,“出使他国关系着你们大夏的脸面,就这样也敢放出来,不怕两国因此交恶,让二皇子你此行功亏一篑吗?”
二皇子面露为难,于是对着王鑫训斥道,“还不快给王爷跟樊将军赔罪!”
王鑫垂下头,垂在身侧手握紧了拳,不过还是慢慢走到李璃和樊之远面前,单膝跪下来,沉默之后,他抬起头,似咬了咬牙说:“樊大将军见谅,只是……还请定与我一战!这是我来大燕的唯一目的!”
“啊呀,这……”二皇子听着真是暴躁极了,似乎后悔带着这个愣头青来,简直尽得罪人。
樊之远没说话,但是眼神却很冷,王鑫抬了抬下巴:“将军放心,生死勿论,我心中有数,无需将军点到为止。”他说着看向燕帝,磕头道,“还请皇帝陛下应允。”
好好一个晚宴,怎么就发展成这样。
燕帝心中已有不悦,看着大夏使臣面露不善,如此胡搅蛮缠,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说:“二皇子……”
二皇子拱手道:“皇帝陛下息怒。”接着望向王鑫,怒道,“你疯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置大夏脸面于何地?”
王鑫却却不怕他,直言:“二皇子,此事我已经禀明师父,他老人家是同意的。”
此言一出,二皇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若兰大师可不仅是大夏排名第一的高手,还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乃是夏帝最信任之人,大夏几位大将军或多或少受过他的指点,各个对这个宗师尊敬有加。要不然以他的名望也不会做出夜袭樊家军大营直取樊之远性命的举动,虽然没成功,还留下了一只胳膊。
王鑫不是他唯一的弟子,却是最有天赋的一个,此次前来便是替师门一雪前耻。
说来,二皇子真拿他没办法,也不愿得罪若兰。
他的脸一阵黑一阵白,却噎住了没再说出话来,一时间尴尬无比。
李璃摸着下巴看着,对这位圆滑的皇子产生同情之时,倒也看出了几分大夏时局的端倪。
燕帝受朝臣桎梏,对兄弟李璃有猜忌不假,但是大夏皇帝年迈,对底下争权夺位的儿子忌惮不信任亦是真,不然不会派一个这样扯后腿还不听话的人给二皇子。
见无人应答,樊之远压根不搭理他,王鑫干脆冷笑道:“都说了无需点到为止,还不敢应战!呵,什么武功盖世的大将军,不过是个缩头乌龟而已。樊之远,不用找借口,不敢比试就是不敢,强装什么高人?我看,当初我师父战败,怕也是受了你的奸计,不然,他一代宗师怎么会伤在你这样懦夫的手里!”
哗——
真是有种啊,居然在大燕的地盘说出这样放肆的话来,别说大燕上下震惊愤怒,就是大夏二皇子也气得差点晕过去!
还能不能借粮了?就不怕引起两国之战?
“是可忍,孰不可忍,樊大将军,这样还不应战吗?”武宁侯淡淡的声音落在大殿中,他身边的武官眼里都带着怒火,只听他一声笑道,“也是,大将军自持身份,不愿上,可老夫却听不下去。这里可是大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