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裴鼎单膝跪在地上,一脸的凝重,看起来就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皇上,微臣在一家酒楼药浴,中途公主闯了过来,跌进了浴桶内……与此同时,酒楼失火,伙计们为了救火,闯了进来,就看到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湿身的这样一幕……”
裴鼎一脸难色道,那纠结的小模样,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吃亏,差点被强了的小媳妇。
“什么,这……”皇帝惊愣,只感觉到被人当头敲了一棒,脑子嗡嗡作响。
这个裴鼎的心思,老皇帝是知道的,看他对八公主那样,就知道喜欢着对方。
这若是说裴鼎做出什么,他还能信,可现在是八公主。
这个公主好好的不在宫里呆着,偷溜出宫干什么?
老皇帝想到这,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发现他随身携带的那块金牌不翼而飞。
这……他气的快要说不出话来,压住心里的火气,高声问:“后来呢?”
裴鼎道:“皇上,若是一般的人瞧见了也没什么,可当时在酒楼里,还有不少的达官显贵。他们不仅知道公主的身份,还跟微臣十分熟悉……
就算微臣想要拉个人来保住公主的声誉,但也抵不住这些悠悠之口……”
老皇帝气的青筋跳出,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怒火,怒骂道:“混账。”
裴鼎吓得立马磕头,砰砰砰的响声脆亮:“皇上明鉴,这真的是一场意外,微臣没有存心冒犯。”
皇上气的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整个人气得气息不稳。
这个公主,都是他给宠坏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成婚就差几天了,都等不急了,非要出宫去,还惹了这样的麻烦,被那么多双眼睛看到,这样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裴鼎年幼时是在皇宫里长大,自打行了冠礼后,就有自己的府邸,也常年在京城走动,有谁不知道他那张脸。
这若是传扬出去,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这下子,怎么让沐逸晨娶了名誉败坏的公主?
某个不争气的人,就这样白白的毁掉了自己的姻缘,真是作孽。
“好了,你先下去,这件事,朕只有决断。”
……
八公主清醒后,已是半个时辰后。
得知此事,几乎要晕过去。
她满脸泪痕的冲到皇帝所在的寝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父皇,您听儿臣解释。”
老皇帝一下子像是苍老了许多,声音带着虚弱:“你还有脸过来解释,看看你干的好事。”
八公主哭的泪眼婆娑,成了一个泪人儿,看起来好不可怜。
“父皇,儿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父皇,这件事得保密了,千万不要宣扬出去,要不然……”
“要不然,这门婚事就没了。”老皇帝恨铁不成钢的接了下半句,眯着眼睛,凌厉的扫了她几眼:“可你告诉朕,好好的偷朕的令牌做什么?你堂堂一个公主,怎么能私自出宫?”
老皇帝说着说着,就发怒了。
聂心雨被这一吼,吼的六神无主,一脸委屈道:“父皇,儿臣只是想出宫见见沐逸晨,谁知道会出现这种事情,这一定是有人暗算而成。父皇,你一定要揪出这幕后的主使者。”
皇帝听到她还找理由,一向慈爱的脸风云变色:“放肆,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你若是不出宫,又岂会被人算计?姑娘家成亲之前,更是不方便跟新郎见面,你的礼仪都学到哪了?现在还跟裴鼎发生了这种事,你怎么说?”
聂心雨哭的梨花带雨:“可是,父皇,儿臣被人这么算计,那么多人看着,就这样算了吗?”
“当然不能算。”皇帝拧眉大怒,那间酒楼可不是一般的酒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聚集了不少的权贵。
这么多达官显贵在场,裴鼎也在,这八公主的身份怎么能不暴露?
传出去有损皇家的威严,皇帝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这件事只能另做处理。
沐逸晨是他最得意的臣子,他不可能将一个有丑闻的公主嫁给他,要不然得多少人在背后议论他这个皇帝。
“父皇,儿臣就知道您是相信儿臣的。”八公主还以为事情有转机,忙乖巧道。
可皇帝的冷言冷语,直接打破了她心里的最后一丝幻想:“心雨,光朕相信没有用,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谁知道你跟裴鼎有没有染?
你们从小就在皇宫里一起长大,更何况人人都知道裴鼎喜欢你,这下子,你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聂心雨听到这话,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整个身形颤抖跟风中落叶:“父皇,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悔婚吗?可是这圣旨都下了,岂能收回。再说,儿臣是真的喜欢沐逸晨,你忍心拆散我们?”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沉,头一次觉得这个公主被宠的无法无天,根本分不清轻重。
他也不想改圣旨,但若不是这样,就要成为天下的笑柄。
在皇室尊严跟公主的终身幸福,皇帝很显然的选择了前者。
看着公主泣不成声,他心疼的同时,还是咬咬牙做出了决定。
“心雨,你别怪父皇,要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