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天际开始泛着鱼肚白,黎明最终破晓,发出一点微弱的光芒。
沐逸晨这才从宋雨竹的卧房离开。
他出现时,行走间自带一股煞气,整个人也显得越发的冷酷。
古莫从黑暗中出现,看着这样的主子,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情字真是害人,而主子太过于痴情,为了宋雨竹也付出了太多太多。
以前的他,都是坚不可摧的,从来都是那个冷漠且飘逸的男子,而现在却被困在红尘里,无法自拔……
沐逸晨瞥了他一眼,冷声吩咐道:“寸步不离的守着这间卧室,你们兄妹俩轮番上岗。”
古莫应道:“是。”
“万事得小心谨慎,沐府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沐逸晨语气淡淡又道,他回头瞥了一眼房门,思绪万千。
昨晚府里的姨娘逐一来探望,唯独大夫人没有现身。
以前大夫人做了很多坏事,都会维持一下表面的和平,现在连样子都懒得装了,可见恩怨已经摆在台面上了。
光是想想,都能知道大夫人对他们这对夫妻有多么的咬牙切齿。
而现在的宋雨竹柔弱的跟个瓷娃娃一样,若是不好好看着,就会容易破碎。
而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妻子。
“是,主子。”
“喂,沐逸晨,那他们兄妹守着东家,那我干啥?”乔野起得很早,在这里溜达溜达,听到这边的动静,就行如鬼魅的出现了。
“你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好小宇。”沐逸晨道。
“保护一个小娃娃。”乔野点点头,也成。
既然他有任务了,那就回去守着吧。
主仆几人说了一会话,天边渐渐的亮堂了。
沐逸晨看了看天色,对古莫道:“你继续守着,除了大夫,不准让其他人靠近。”
古莫点头,随即问道:“主子您这是要出去吗?”
沐逸晨道:“上朝。”
古莫闻言愣了愣:“主子,你昨晚一夜无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这去皇宫可以晚一些,先养精蓄锐。”
“无碍。”
“可是……”
“别可是了,你们兄妹俩做好份内的事,其他事不用操心。”沐逸晨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也不容置疑。
“是,主子。”
……
沐逸晨回去拿了披风,吩咐下人从马厩里牵马出来。
棕红色的汗血宝马,一直都是他的坐骑,几个月未见,马儿见到主人也欢喜的掀开前蹄。
好在他不在,下人也把这马儿喂得很好。
沐逸晨摸了摸它,便翻身上马,一扬鞭子,策马奔腾。
清冷的街道,两旁的铺子都是店门紧闭,唯有卖早点的铺子,已经热气腾腾了。
沐逸晨快马而过时,掀开了一阵冷风,吹的人衣裳都快要飞舞起来。
吃早点的食客抬眼看这骑马的人儿,瞬间都有些被惊艳到了。
身穿白色衣袍的男子,面容俊朗,身形欣长,那浑然天成的贵气,以及那出尘的气质,都能让人过目不忘。
有人震惊之余,也认出了这个是状元郎。
天,真的是他,虽然形容消瘦了,但是那如玉的俊荣,是没有几个人能刻画出这等风采的。
马蹄掀起一阵灰尘,沐逸晨的人早就消失在远方,老百姓们却交投接耳的谈论,沸腾。
“天,你们刚才都看到了吗?好像是状元郎。”
这话一说出,就遭到另一个人的一记白眼:“什么好像,就是状元郎。这样的倾城之姿,整个京城的贵公子也没能几个比得上的。”
“不是说状元郎去了一趟大漠,失踪了吗?”
“胡说什么呢?刚人还好好的。”
小老百姓的消息哪里能灵通,还不是听风就是雨,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这其中加油添醋着,就变了味道。
“不管怎么样,状元郎能回来就成。”
“瞧你那么惦记着,怎么着,想把闺女嫁给他吗?我劝你别想了。听说状元郎是个痴情种子,他的结发妻子虽是个农女,但两人情比金坚,任何人都掺和不进去。”
哄笑声一阵阵传来,那人被说的面红耳赤。
这些人也真的是,不过就是有艳福的看到了本尊,稍微议论了一下,怎么就扯远了呢?
而被这些人谈论的沐逸晨,已经到了去朝堂的必经之路。
他将马儿放在马厩里,人就汇入了上朝的大臣们中。
沐逸晨消失了这么久,杳无音讯,文武百官们乍然一见,各个都是瞪大了眼睛。
状元郎回来了,这是好事。
最近朝堂也是多事之秋,老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最近频繁请御医,再加上大漠那边生事,这内忧外患下,病情还不得急速恶化?
老皇帝有几天没有主持早朝了,都是李公公代劳宣读圣旨。
遗诏已出,这江山什么时候换人,都是大臣们心照不宣的事。
他们也各自站好了阵营,就不知道沐逸晨是站在哪边的?
文武百官们有一半是站太子的阵营,还有一小半站聂腾,剩下的都是稀稀落落,不成什么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