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这两个字,就跟烙印一样,深深的刻入他的骨子里,融入他的血液里,让他整个身体里都充满着愤怒的叫嚣。
沐邵安脸色变了变,耐心也即将耗尽了,他冷笑一声道:“是吗?很好,那你别后悔。”
他倒要看看,已经被破了身的安茹,还有谁敢娶回去。
只要有男人敢娶,他就去禀明真相,看谁还会去接这个烫手山芋,跟他沐邵安过不去。
安茹看着他这副小人作梗的样子,气得快要将银牙给咬碎了:
“沐邵安,你简直欺人太甚,若你真的像你所说的那么真心喜欢我,请你不要提这件事。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来往。”
安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番话。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对某人的恨意绵绵,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沐邵安瞧见她这副要划清界限的模样,让他胸口堵的慌。
看来某人还是无法接受他,看着她排斥的样子,沐邵安觉得自己若是步步紧逼,还真的会把兔子逼急了,会咬人。
黑眸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已经被打上属于他的印记,就算想跑,也没那么容易。
来日方长,他不要纠结于此。
想通后,沐邵安缓了口气道:“安茹,你好好考虑清楚,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别无选择。你放心,我会选个黄道吉日请媒人上门提亲的。”
说完,他就退了出去,走的时候,眸光带着某种意味,就好像是猎人看准了一只小鹿,就能牢牢的控制住这只猎物,不让它逃出手掌心。
等沐邵安高大的身影远去后,安茹整个人都跟泥一样的,瘫软在地上。
丫鬟小跑着进来,见状赶紧扶起她道:“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那人走了没。”安茹脸色苍白的问。
她强忍住心中的愤怒,才不至于让自己发作出来。
“已经走了。”
这句话就像特赦令一样,让安茹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回想沐邵安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都让她发指。
这个贱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怎么办?她得赶紧想办法,脱离她的魔掌。
天空渐渐变了颜色,转眼间又下起了淅沥淅沥的小雨。
在一座小巧的私宅里,宋雨竹坐在桌边,纤细的手执起毛笔,正在写写画画。
她在设计春装,再过一个多月,就到了阳春三月,就得上新款了。
铺子里的衣裳,唯有跟得上季节,才能更快的吸引那些贵妇人的眼球。
可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老是不受控制的乱想事情。
想着跟沐逸晨的未来,想着沐小宇会不会被沐府的人夺走。
心里装着事情,一点灵感都没有,画了半天也没有画出设计稿来,她烦闷的将笔搁下,撑着下巴,盯着窗外的绵绵细雨,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丫鬟端着托盘过来:“夫人,您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这整天把自己闷在屋里头也不是个办法,这三月不是还早吗?慢慢来。”
“也不早了。”宋雨竹语气淡淡道:“早点准备,好做打算,美人多娇铺子要想在京城打开局面,必须什么新款都得比别的铺子先上,这样才能抢先稳住市场。”
这铺子也开了有大半年了,已经有些口碑了,也积累了一些顾客。
但这还远远不够,离她的计划还有些遥远。
她想要光明正大的进沐家,被八抬大轿抬进门,就必须得付出努力,要不然怎么能震撼住那些宅子里的女人。
丫鬟把托盘搁在桌上,端出点心跟茶盏:“少夫人,先吃点东西,休息会吧。”
宋雨竹点点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等清香飘满口腔,她这才左右张望了一下,问道:“宇儿呢?”
这孩子爱闹腾,天天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这会功夫又躲在宅子里的哪个角落疯玩了。
自打他去了沐府,跟沐府的人正式禀明身份后,宋雨竹对这孩子就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小公子在亭子里舞剑。”提到那个玉雪聪明的小公子,丫鬟心里也是充满了欢快:“夫人,小少爷这几天可勤快了,除了在书房里学写字,就是在院子了跟着古莲练武。
小小年纪,已经学的有模有样的,这天资聪慧,以后跟三公子一样,肯定也是个文武双全的栋梁之才。”
基因这东西,还是挺神奇的。
这小娃娃的天资是遗传到了沐逸晨,毕竟状元郎的资质是不可小看的。
想到沐小宇这么用功,宋雨竹心头又是一暖。
大约这孩子是听懂了那番话,想要做个讨喜的孩子,就开始用功起来,之前可不曾见他这么勤快。
想到这,宋雨竹往外走。
细雨蒙蒙,天空都像是笼罩了一层朦胧的轻纱,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全都披上了一层清新的色彩。
琉璃瓦片,偌大的亭子里,有两个人在。
古莲站在一旁,依靠在柱子边上,双手环抱在胸前。
亭子里那个粉雕玉琢的人儿,他五官精致,肌肤白嫩如豆腐,一双眼睛灿烂如星辰,睫毛翻飞,跟展翅欲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