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
“不,我一定要去质问,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凭什么?我要的并不多,这过分吗?我要去找他,你再拦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
珍珠:“……”
就在她手无足措的时候,牡丹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已经往门外走去。
珍珠暗叹不好,赶紧跟了上去。
此刻刚换好一身衣袍,准备妥当的聂腾从后院里出来,想起牡丹的事,就心头一阵嫌恶。
这个女人,他早就厌弃了,她生的孩子,也不会好好对待的。
留她一条命,是不想那些为他卖命的人,说他残忍。
一念至此,聂腾正要移步出了门口。
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扑过来,抱住了他的后背,熟悉的嗓音落下:“主子,牡丹终于看到你了,牡丹好想你。”
这样的声音,他自然不会陌生,此刻如一记记重锤一般,捶打他的心扉。
心口裂了无数道口子,他回过神来,像是丢什么肮脏东西一般,将这攀附在她身上,如八爪鱼一样的女人。
彭的一声,牡丹重重落地,她就被抛弃的物品一般,躺在地上。
那张脸瘦弱,蜡黄,苍白,早就不负当年的绝代风华。
那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此刻染上了落寞,就像是被乌云遮住了璀璨的星光。
她的唇瓣裂开了无数道细纹,像是长久没有喝水的缘故。
身上穿的就是里衣,像是从被窝里刚出来的,整个人不修边幅,就跟一个疯子一般。
聂腾嫌弃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抬脚就要出去。
“主子。”牡丹像蚯蚓一样,在地上艰难的蠕动。
看到这个久未谋面的男人,内心激动的如一汪海洋。
她抱住他的大腿,想要亲近他。
“放开。”聂腾皱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
见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但不放开,还用脸在他靴子上蹭了蹭?
他用力一踢,将这个女人给一脚踢开。
看着她在地上滚动了几圈,都没有半点怜惜。
“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我有什么错?”
被他眸中嫌弃的光芒给震住,牡丹的心一下就碎成了无数片。
她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爬,形容枯槁的双手抱住他的大腿,死死不放。
“主子。”
“牡丹,你当我说的话是耳边风了吗?如此的冥顽不灵,识相点,赶紧回去,好好养胎。”
这张曾经让他惊艳的脸,现在怎么看都充满厌恶。
一想到她那张绝美脸孔下,藏着一颗恶毒的心,他就心里一阵阵发冷。
最让他不能原谅的是,一向精明的他,居然被她给骗了,任由着她在手底下兴风作浪。
他喜欢的轻云死了,他爱的宋雨竹差点被伤害。
这一桩桩,这一件件事,都让他难以释怀。
“主子,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都这么久了,你还不原谅我吗?我知错了,我愿意改,我愿意为自己的罪孽赎罪,请不要不理我。”
只要他能回头看她一眼,好好的跟她说说话,她就心满意足,做什么都愿意。
“够了,别白日做梦了,你应该很清楚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若是没有肚子里的孩子,你以为现在还有命跟我说话?”
“我……主子,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牡丹的心瞬间就慌乱了,他说的话,就好像给她下了死刑。
怎么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吗?她还年轻,不能没有聂腾的爱。
孩子还没有出生,不能遭遇父亲的嫌弃啊。
“我不想听,我一个字都不想听。牡丹,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聂腾俯下身去,跟半蹲的她保持一个高度,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那力道大的,似乎就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
“疼,你放开。”
“主子,你放开牡丹姨娘吧,她现在身体很虚弱,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主子,求求你高抬贵手。”
赶过来的珍珠,看到这一幕,吓的魂魄都快飞起来,赶紧跪地,磕头求饶。
“珍珠,你走开,这里不关你的事。”
牡丹抬起高傲的头颅,双眸空洞的看着聂腾的这张脸,似乎要将他的面容,刻入骨子里。
“哼,杀你还脏了我的手。”聂腾收了手,看着她惊恐的模样,冷笑道:
“还有半年可以活,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少玩花样。”
“主子,你就一心想要我死吗?就算我死了,轻云也不会回来了,她是你的女人,得你的宠爱,难道我就不是吗?
这十多年来,我对你忠心耿耿,为你立下汗马功劳,这些你都看不到吗?是你辜负了我,是你伤了我的心,要不然我会为爱成魔?”
说到激动处,牡丹脸色涨得通红,这一下子说太多,气息转换不过来,连连咳嗽了好久。
她泪眼摩挲,整个人就跟即将凋零,落入泥土的黄花。
说她有心计,说她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