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撒泼的样儿,可见年轻的时候是个泼妇本质。
古莲双手轻轻在她身上一点,就见刚还张牙舞爪的王婆子,这会就跟木雕一般,一下就定住,保持着伸手的动作。
正准备发火的刁金凤见状,吓得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惊恐的在王婆子旁边打转,颤抖的问道:“你,你,你对我婆婆做了什么?”
瞧这些人无知的样子,宋雨竹便好心解释道:“舅妈,这是点穴,可以定住一两个时辰,但这深更露重的,若是姥姥用这个姿势站久了,怕是手脚会不便的。”
刁金凤心疼婆婆,当即就嚎了起来:“你知道,还不让下人解开?”
“舅妈,要我不追究这事可以,让舅舅道歉,天亮了你们就回去。
要不然我会弄得满村皆知,到时候你们的脸丢进了,传回你们的村里去,不好做人,你可别怪我?”
宋雨竹冷冷一声,如鞭子抽打在人的心上,突破了刁金凤心里的最后一层防线。
她转身赶紧跑到王二舅旁,好言好语的劝说:“相公,你,你赶紧服个软吧。”
王二舅被逼到这个份上,再看跟个冰雕一样的老母亲,叹了叹气,又连滚带爬的滚到宋雨竹的跟前。
低声下气道:“雨竹,二舅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你放心,这天亮了,我们这就走,再也不给你添麻烦。”
“……”宋雨芬都看呆了。
原以为二舅是个有骨气的人,会抵死不从,没想到这就服软了。
这人根本就是善变的,有多副面孔,经过这件事,她以后也要防着点,不能轻易心软。
差点都被这些人给骗了,以为他们想通了,变好了。
宋雨竹气定神闲的看着这一幕,见他们如此的识趣,也不多计较:“很好,那就回去等着吧,一会天亮就走。”
说完后,宋雨竹就打了个呵欠,往屋里回。
路过宋雨芬身旁时,说道:“姐,别看了,回去吧。”
“好。”
古莲给王婆子解了穴位,就盯着这三人,看着他们回作坊的仓库里,收拾包袱,静等天亮。
宋雨竹回屋后,睡了个漫长的回笼觉,一醒来是便是日上三竿。
冬日的太阳暖烘烘的洒了进来,融化了清晨的冰霜,金光铺满大地。
没有了王家人在,这个早晨显得美好许多。
这会早就过了早饭的点,宋雨竹便回到灶房,琢磨着中饭。
正把豆子拿出来剥时,就看到古莲进来。
“怎么样了。”她问。
“回主子的话,王家人全都走了。”
“好,昨晚辛苦你了,这都不用咱们出手,这一家人便按捺不住,也真是没出息。”宋雨竹语气轻快,心情愉悦。
“是的,主子,从他昨晚爬墙时,小得就感觉到了,一直在暗中不动声色,没想到他真的当起了贼。”
“嗯,这里暂时没事,你去把屋里的那封信送出去。”
“好咧。”
古莲走后,宋雨竹高兴的就哼起了歌。
没多久,就见院子里来了一群人,一个个面带焦色。
为首的正是作坊的管事芦婶,她一脸为难的站在院子里喊:“东家,你在吗?”
宋雨竹循声出来,看到一群妇人,顿时一头雾水。
“芦婶,你怎么来了,这不是放年假吗?”宋雨竹狐疑的问,任凭她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事跟王家人有关。
芦婶扯着衣角,斟酌着用词:“东家,昨个下午,你二舅在村子里串门,跟我们每人都借了银钱。
这不,今早看他们一家人背着包袱出门,喊他们也不理,这钱也不知道何时能还,这不都快过年了吗?”
这话就像一桶冷水,兜头从宋雨竹身上浇下,她脸色都沉了:“竟然有这种事,他借了多少?”
说到最后声音不免咬牙切齿。
这王家人,还真是手段高明,跟村民借钱都想的出来。
她还原以为自己赢了,没想到被他们摆了一道。
可恨。
芦婶道:“他说有急用,说的很可怜,说是你现在手上没零的,就找我们要。我借了一两银子。”
芦婶开了这个口,在场的几个婶子纷纷道:“我二两银子。”
“我八百文。”
“我五百文。”
“我二百文。”
“……”
这东拼西凑的,竟然也有十来两银子。
宋雨竹气的脸色都白了,这王家人还真是能成气候,能在福田村借这么多钱,真是小看他们了。
她脸色一冷:“婶子,这关于钱的事,你们怎么能轻易借呢?
万一他耍赖,不还怎么办?你们都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这临近过年都等着用钱呢?”
饶是芦婶这么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拍着大腿,又气又恼道:
“东家,可不是这个理,我们都明白,但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吗?这毕竟是你亲戚,是你舅舅。说不借,我们也说不这个口。”
宋雨竹头疼的扶额,这个二舅干出的混蛋事,还要她收摊子,真是岂有此理。
她估摸着借的钱,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