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姥姥,二舅,舅妈你们歇会,我去一下作坊让人搭建几张木板床。”
宋雨竹说着,衣袖里藏着银子,就去了作坊,把发放工钱的单子,以及工钱都交到管事的手中,让她们尽快发了。
剩下的人,将这仓库里好好清洗一番,去去味道,搭建两张木板床。
宋雨竹在这边忙碌,刁金凤得到婆婆的指示,肥硕的身躯鬼鬼祟祟的往院里移动。
她看到有一把梯子,便小心翼翼的爬上去,将脑袋探出墙外,窥知那边的动静。
当看到工人们兴高采烈得拿着银钱,还有年货,依次从大门出去时,她瞳孔一缩。
天啊,宋雨竹一下发了这么多工钱,年货,可见家底十分的殷实。
给外人都这么多工钱,怎么也照顾一下亲戚,这快过年的,总要给些钱吧。
看的差不多后,她就迫不及待的跑进屋,将王婆子拉到一边,两人小声嘀嘀咕咕。
王婆子一听那些银钱,那些年货,就这么流入了别人的口袋,抽得她心肝肺疼的。
“婆婆,这小蹄子可有钱了,这三姑姐嫁到宋家这么多年,都没有给娘家人一点好处。
这些欠下的孝敬钱,就该宋雨竹出,也好让她替她娘尽孝。”刁金凤出着主意道。
“这还用你说,别忘了咱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钱。”
姜不愧是老的辣,王婆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小声的说这话,还不忘眯着眼睛,贼眉贼眼的往外瞧。
“婆婆,你说的很对。”刁金凤打着坏主意,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但我看宋雨竹这个小蹄子,怕是不好对付。”
宋雨芬在院子里洗衣物,时不时抬头注意堂屋的动静。
她将衣服拧干后,晾在竹竿上,便走过来,声音冷冷道:“姥姥,舅妈,你们打算在这住几天?”
“怎么了,才吃你们一顿饭而已,就心疼了?”王婆子瞥了她一眼,气呼呼道。
捶胸顿足了一番,眼睛就有些雾蒙蒙:
“雨芬,这么多年,姥姥虽然人没过来,但心里一直都惦记着你们啊。这不想你们了,我就过来住住。再说你不也嫁人了,怎么也住在这妹妹家?”
这话直接把宋雨芬给问住了,她咬了咬唇,又不能解释这其中的原因,不然他们这些嘴,一会就能满村子宣扬,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姥姥,我这情况跟你们不一样。”宋雨芬想到个合适的理由:“我是雨竹的伙计,住在这并不稀奇。”
王婆子可不关心这个,她只想要哭穷,要拿些钱花花。
其实她是真的穷,她抹了一把眼泪道:“雨芬,姥姥家穷得响叮当的,这雨竹娘嫁过来多年,也不曾回娘家看过,等后来我才得知她病死了,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着,我这心里头苦啊。
我在心里发誓,要对雨竹这个可怜的孩子好,但家里这几年忙啊,我忙田地还忙带孙子,实在是抽不开身。
这不临近过年了,都没活儿干了,这不有时间过来了吗?”
宋雨芬见她说的有几分道理,点头道:“劳烦姥姥惦记了。”
王婆子抓起她的手,细细摩挲着,想象中的老茧并不覆存在。
她一脸慈爱:“雨芬,看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我很好,多亏有雨竹的照应。”宋雨芬抽开她的手,样子有些排斥。
“她怎么照应你了?”王婆子试探的问:“我听说雨竹现在可能干了,这开了作坊,还有铺子,挣了不少银子吧?”
宋雨芬眼神有些防备,警惕道:“姥姥,这是雨竹的钱,有多少,我怎么能知道呢?再说钱再多也进不了我的口袋呀。”
“谁说的。”王婆子不满的纠正道:“都是一家人,理应互相帮衬,她不是请了伙计吗?为何不想着亲人,这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
“这……”宋雨芬接不上话来,一时间谈话陷入了僵局。
宋雨竹看着偌大的仓库,在三人的齐心清洗下,散发着清新的味道。
待地面干透后,两张木板床铺好了,蓝色的被褥铺在下面,另外两条印花被子叠的跟豆腐块一样,整整齐齐。
“行了,这儿的事都忙完了,你们也散了吧,至于明年何时开工,到时我会通知你们俩的。”宋雨竹对两管事道。
“好咧,东家,那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尽管开口,都是一个村的,千万别客气。”张婶,芦婶两人争先恐后的说。
看着这两张积极奋发的脸,宋雨竹感动不已:“好的,谢谢你们,回去吧。”
随着两人的离开,作坊的大门锁住了,就像操劳了许久的机器,开始进入休眠状态。
宋雨竹踏步还未进来时,就听见屋里一阵说话声。
“雨芬,你还真的是,一说到正经事上就断片,你都能在铺子里帮忙,为啥金凤就不成呢?”
王婆子心里亮堂的很,她一把年纪了,想要帮忙也使不出劲了,只能让媳妇刁金凤来了。
只要在宋雨竹手底下干活,到时候想要弄点钱,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宋雨芬一脸为难:“姥姥,舅妈,这个我还真做不了主,要不,一会你们亲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