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肯给机会,林秀忙不迭的感激道:“雨竹,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你性子,若是手脚不麻利的人,我也不敢介绍。”
“行,那就谢谢林嫂了,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那我也能放心点。”宋雨竹道。
反正糖水铺子要两名伙计,再加上王凝香这个掌柜,她偶尔还会来巡视,相信也没人能翻出花样来。
“那太感谢你了,雨竹,就这么说好了,我明日就跟她一起来。”
“成。”两人正说着,宋雨竹瞧见铺里来了几个客人,忙热情招呼:“几位客官,里面坐,请问要喝点什么?”
“来两份招牌糖水。”一男一女道。
“好咧,请稍等。”
所谓的招牌糖水,也就是香芋番薯糖水,这味道深受客人喜欢,每天走的量最多,因此,宋雨竹每天都要煮好多次。
眼看这锅糖水没有了,她跟一旁低头发愣的伙计道:“月芽,去端一锅番薯糖水过来。”
“好的,老板。”
后院的灶房里正热着几种口味的糖水,何月芽才来没几天,但熬制的糖水,跟她的口味相差无几。
她正准备端一锅糖水出来,又想想这个快要到中饭的时辰,会是铺子里生意最好的时候。
这个机会很难得,可以下手。
她站在灶台前,盯着热气腾腾的糖水,一直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下药。
可是她现在很需要钱,只要帮对方办事,就可以拿一笔丰厚的赏银。
但宋雨竹对她那么好,给她这么好的待遇跟工钱?她怎么能这么做?
可是家里的老娘病重,急需等着用钱救命啊。
就这样,何月芽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铺子里的宋雨竹等了一会,都不见何月芽出来,还以为她发生了意外,让客人稍等片刻时,忙推了后门进去。
就看到灶房那团身影有些鬼祟,何月芽经过一番心里战斗后,终究是利益方面占据了她的心。
她颤抖着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纸包,正打开要往锅里倒,却不想被一双纤细的玉手给擒住。
抬眸对上宋雨竹阴冷的俏脸,她的心如坠入了万丈深渊。
“何月芽,你鬼鬼祟祟的想往锅里倒什么?”宋雨竹声音冷的像刀锋,一寸寸的凌迟着她。
“我,我……”何月芽咬着唇,小脸一白。
她还真不适合干坏事,这才头一次出手,就被人逮个正着。
“这是什么?你在帮谁办事?”宋雨竹皱着眉头喝道,一把从她手里抠出一包药粉,打开后,捏了捏纷纷扬扬的粉末。
“东家,我,我,既然被你抓住,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赶我走吧,是我的错。”何月芽垂着脸支支吾吾,心里挣扎的厉害。
既然被人抓到了,只能怪运气不好,她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这任务没办成,就拿不到钱了,那么娘亲的病怎么办?
她不说,宋雨竹也能猜得到。
对面的糖水铺子今日刚收摊,铺子里就出现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事。
她冷哼一声,明知故问:“雇主是刘兰芝?赵家的少夫人?”
“……”何月芽惊恐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一猜就中。
“你以为不说就没事了吗?那好,就等着去衙门里说吧。”宋雨竹冷硬的丢下这句话,人就往外走,就被何月芽一把抱住了大腿。
她哭着喊着,小脸已经被泪水浸湿:“东家,对不起,是赵家的少夫人,让我把这包巴豆洒进这些糖水里,等客人吃出了问题,你这招牌也就砸了。”
接着,她又泪如雨下的说了自己为何要这么做的原因,全都是因为家中有个病重的母亲,她没办法,才干出这种事。
在干的过程中,她一直很纠结,受着良心的拷打。
宋雨竹听了这话,只想冷哼一声,即便她是有苦衷的,也不能做这种事。
天底下有难处的人多的去了,但也不是做坏事的理由。
她家里有难处,倘若告诉她这个东家,她不会袖手旁观的,可她却选择了那条极端的路。
何月芽见宋雨竹半天没吭声,忐忑的对上她那张紧绷的小脸,想到未知的命运,吓得小脸发白。
当即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道:“东家,我错了,看我没有酿成大错的情况下,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要饶你也可以,但是……”宋雨竹面色淡然,看不出情绪来,只是语气的森冷,十分锋利,让人听了就闻之颤抖。
“只要东家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何月芽哀求道。
以宋雨竹的性格,铺子里出了内贼,她会选择报官的,但考虑到何月芽并没有酿成大祸,报官缺乏说服力,也就没有实行。
吃里扒外这行径,实在可恨,要不是她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刘兰芝要这么针对她,跟她过不去,那宋雨竹也不是好欺负的,她盯着哭的楚楚可怜的某人,来了个主意。
在何月芽耳边嘀咕了一番,宋雨竹道:“只要你帮我办成了这件事,那我既往不咎。”
这话在何月芽的耳朵里,无疑是天大的福音。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一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