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官林信,负责一条星道。
他会扎灯笼,自家门前的灯笼,也是他自己扎的。
风吹动檐下灯笼,烛火摇晃。
顾渊把他按在墙角,仔细地用手掌垫着他的脑袋。
良久,才抬起头来。
昏暗里,林信的眼中略有水光,双唇泛红。
顾渊用拇指按了按他的唇角,笑着道:“倘若与我没话说,我们还有很多别的事情可以做。”
林信推了他一把,没推动。
他仍旧站在角落里,被顾渊的影子笼罩着。
也就是这时候,林信才会觉得顾渊长得比他高是个好处。
林信收回手,不太自在,下意识想要抹抹脸。
顾渊便握住他的手腕:“你不能摸。”
“哦。”
于是林信抿了抿唇。
无话可说,那就开始做别的事情。
林信往后退了退,靠在墙上,掩在衣袖里的手动了动,随后举起双手——
顾渊亲他的时候,正好林信穿着他的衣裳,衣袖太长,又为了不让他乱动,顾渊便把他的两只衣袖打了个结,绑在一起了。
林信将打成结的衣袖举到他面前:“给我解开。”
顾渊低下头,目光灼灼:“亲我一下。”
“你先给我解开。”
“你先……”
不等他把话说完,林信便踮了踮脚尖,一甩衣袖,用绑起来的衣袖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拉近,然后亲了一下。
“说得好像我不会似的。”林信想要收回手,“给我解开。”
顾渊按住他,正色道:“要之前那样‘啾’的一声。”
“我又不是鸟,还有‘啾’的一声?”
“你有。”顾渊目光定定,“要不本君先给你演示一遍,你再……”
林信忙道:“不不不,我懂了,我懂了。不就是‘啾’嘛,我会的。”
按照要求,小鸟林信“啾”地亲了一口顾渊。
顾渊捧起那个衣袖打成的结扣,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大抵是装模作样:“林信,本君不记得是怎么打的结了,可能解不开了。”
林信有些急了,也凑过去看,恼道:“你这个人……你这条龙真是的。”
秋日里,林信的额上竟急出了两滴汗。
逗石头玩儿,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过了一会儿,顾渊道:“好了好了,本君知道了。”
他捧起衣袖,再看了一阵,动手拆解。
林信看他弄了一阵,只觉得他越弄越乱,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顾渊低着头,将衣袖翻来覆去地弄:“林信,可能解不开了。”
却听林信道:“不用了,我已经出来了。”
顾渊抬眼,只看见林信把一双手都放到他面前,给他看。
林信把衣袖打结的外衫给脱了。
脱了。
顾渊道:“林信,你怎么……”
“你在耍我玩儿是吧?”林信把衣裳抢回来,顺便打他两下,“耍我玩儿!耍我玩儿!”
“没有。”顾渊半举起双手,往后躲了躲,“疼,疼。”
林信停手。
然后想起他是条龙。
“龙有什么疼的?你那龙鳞不是硬得很,把我的腰都划破了。”
顾渊知道他记仇,但不知道他这么记仇。
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林信调戏天池“公鱼”的时候。
虽然过了很久,但是基本上每回吵架,林信都会翻出来再说一遍,以表达他的不满。
翻旧账能力实属六界最强。
顾渊按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现在有话可说了。”
林信微怔:“嗯?”
“说笑谈天也好,吵架也好,只要和你待在一块儿,就觉得很高兴。”顾渊正色道,“你要是觉得厌倦了,不要忍着,早点跟我说,我找点新花样陪你玩儿。”
林信迟钝地点点头:“好啊。”
“等等。”随后他才反应过来,解释道:“我没有……厌倦。”
他抽回手,暗中用左手拇指按了按右手掌心。
林信继续道:“我说和你没什么话说,不是烦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相处了有一段日子了,我有什么事情,你都很清楚。这阵子,消耗的传音符太多了,不是你问我‘在哪里’,就是我问你‘在做什么’,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举起右手,手心中一条银线,若隐若现。
“我们把灵犀契上,这样,以后就不用传音符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顾渊揉揉他的脑袋:“好。”
林信抓起他的手,拍拍他的掌心:“你缠我,我缠你?”
这话好像有点怪怪的。
两人对视一眼,林信试图解释:“我是说灵犀,是‘纠缠’的‘缠’,不是‘馋人’的那个……”
他抹了把脸:“算了,可能说不清楚……”
顾渊反手扣住他的手:“我缠你。”
掌心的银线相缠,微光闪现。
“我试一下啊。”林信收回手,“让我看看顾仙君现在在想什么……”
他被吓得原地蹦了一下,整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