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均峰后边有一个水潭, 碧青澄净,锦鲤游曳。()
林信才来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那个水潭, 还往乾坤袋里硬塞了一根鱼竿、一个木桶。
他与师祖两个人,分别拿着鱼竿,盘腿坐在潭边的一块大青石和一块小青石上。
脚下水面涟漪微动, 红色的与金色的锦鲤摆尾游过。
心愿达成。
半天了, 也没有一条鱼上钩。
广乐老祖瞥了林信一眼, 悠悠道:“你身上龙气太重。”
林信捂脸:“这又不能怪我。”
耐心地再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一条鱼。
广乐老祖又道:“你……”
林信怒摔鱼竿:“都怪圆圆。”
脚边的锦鲤,都游到另一边去了。
他二人也不再想着要钓鱼了, 只是信口闲聊。
“再过一阵子, 你二师兄与鸟族少主退婚……”
林信试图纠正师祖:“是孔雀族, 不是鸟族。”
“好的,鸟族。师祖知道了, 鸟族。”
看来这是纠正不过来了。
广乐老祖继续道:“听说孔疏那小子婚约还没退, 转头就和南海的蛟龙又订了亲?”
“是。”
“欺人太甚。”
师祖一脚踹下去一块碎石, 碎石落进潭中,激起一层一层的涟漪。
林信道:“我和另外两个师兄,在想办法帮二师兄找场子了。”
前些日子,孔疏继任了族长的位子, 又与一条蛟龙订了亲。
所以林信与他另外两个师兄, 这段日子, 也在想法子, 给栖梧也弄一条龙。
林信摸摸下巴:“不过,二师兄对这件事,看起来好像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模样。”
“他也是用了真心的嘛。”广乐老祖戳了戳他的脸,“要真对孔疏动手,他也舍不得,好聚好散。”
“嗯。”
“原本我看孔疏,还是不错的。虽然是个鼎炉体质,人长得也漂亮,但是也不像那些邪魔外道似的。”
广乐老祖颇有感触地叹了口气:“从前我见他时,他虽然傲气些,不把自己的体质放在心上,但是修行挺认真的。做少主时,帮他爹管事儿,也不曾出过差错。算是个好孩子,否则当时,栖梧的父王与我也不会同意定亲。”
林信老神在在的,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他与孔疏有过节,还是很大的过节。孔疏冒充“公鱼”骗过他。
林信还挺记仇的。
对这只孔雀的事情,他不想听也不想问。
师祖非要说,他就假装听不见。
只听广乐老祖最后道:“谁知道,他怎么变作这副模样了。为飞升,整个人都魔怔了。”
“唉,老夫也管不了他……”广乐老祖不经意间转头去看,看见林信的面色,笑着捏了捏他瘪着的嘴,“我是收了个小鸭子做徒孙吗?”
林信“哼”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却连忙问道:“师祖,天山雪莲,对改造鼎炉体质,有用处么?”
广乐老祖想了想,回答道:“对后天才被炼成鼎炉的或许有一些用处。要说孔疏那种天生的,没有用处。”
林信又问:“那金雀玉蝉呢?”
“没有。”
“青锦翠柏?”
“也没有。”广乐老祖道,“这些都是能够大大提升修为的东西,对改造先天体质,没有作用。”
确实是不对劲,林信豁然从青石上站起来:“那孔疏向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他既是天生鼎炉体质,这些东西又只对提升修为有作用,孔疏怎么会冒充“公鱼”向他要这些东西?
况且,他们族中向林信赔罪的时候,很快就能拿出十倍的赔偿。
这些东西,虽然有市无价,但孔疏若是想要,吩咐下去,顶多多费一些功夫,想要还是能找到的。
再想想孔疏的性子,他这人傲气得很,又怎么会做这种冒名顶替的无耻事情,折损自己的骨气?
之前林信气恼得很,也不知道孔疏的特殊之处。
此时细细想来,这件事情,哪哪儿都太不对劲。
广乐老祖也有些惊讶,沉吟半晌,推测道:“那时候……他还与你二师兄有婚约,他是不是……”
“不会。”林信断然道,“二师兄不会是这种人。”
“说不准是,他暗中给你二师兄用了,你二师兄不知道这件事。”
林信也想不明白。照他与孔疏的关系,也不能够直接去问他,就算勉强问了他,他也不会说实话。
换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林信重新坐下,又问:“师祖可知道,与孔疏定亲的那条蛟龙,是个什么来历?”
“长泽,南海老龙王的玄孙。”广乐老祖道,“师祖许多年不曾出过神界,这些小辈的事情,你要问师祖,师祖也说不明白了。”
“好吧。”林信摸着下巴,“我回去同二师兄说说这件事,具体如何,看他的意思吧。”
这种事情,他确实不好插手。
个人做事有个人的规矩,他没有多管闲事的爱好,这样容易惹人烦。
正巧此时,他随手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