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街道走去,心中思考起少年刚刚提过的地名。
横滨……
他曾看过那个地方的资料,那是一个异能者聚集的地方,很是危险。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他是要通过咒灵来变强的。
但强大的咒灵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他找到的。
比起寻找咒灵来变强,那个危险的地方似乎更适合他。
不过他现在身无分文,要怎么去到横滨呢?
是走去?
还是……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股恶意。
不是很浓重,但已经可以清晰感受到了。
朝恶意传来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车上,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正开窗抽着烟。
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可这个人连看都没有看他,却对他有恶意?
这个人对他没有原由地产生了恶意,而且不止是他,这个人在对周围的人散发着无差别的恶意。
果然,垃圾就是垃圾。
就决定是你了。
虽然是深夜,但路上却还有零星几个行人,有摇晃着不知要去哪里的酒鬼,也有用公文包勉强遮挡住寒风、急匆匆下班的加班族,还有看不出目的或单独、或结伴而行的人。
等没人的时候再动手。
——禅院甚也下了这样的决定。
他在小巷口停下脚步,背靠着墙仔细观察着车上的银发男人。
深夜开车停在街口,这个男人显然不是单纯过来抽烟的,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无差别的恶意一般有两种可能。
其一是这个男人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真的对所有人都有恶意,无论对方是否和他有关。
但从男人冷静的外表来看,禅院甚也更愿意相信是第二种可能:这个男人在警惕着所有靠近的人,并自动将靠近的人都归为了敌人。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很快只剩下了一个摇摇晃晃的酒鬼。银发男人手中的烟也已经燃尽,伸出窗外的手被收了回去。
很快地,连酒鬼也即将离开禅院甚也的视线。
他拿出绛雪,屏息准备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又有一个男人急匆匆跑了过来。
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如做贼一般四下打量着,然后才朝银发男人跑去。
他停在车窗前,小声道:“东……东西我带来了。”
银发男人给他的回应却是……狠狠的一下打。
额头被什么东西砸到,他感觉到一阵头晕眼花。
但即使是莫名其妙被打了,他也不敢发火,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做错了。
他现在还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运,哪还敢奢求其他。
他赶紧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银发男人,也就是琴酒冷冷看着面前的人,嘴里发出了意味不明的一声哼。
朗姆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派这样的蠢货来和他接头。
这个蠢货查探四周的行为简直在明晃晃说着他有问题。更愚蠢的是,他的查探只是表面功夫,连角落里另一个不知收敛地打量他的蠢货都发现不了。
“东西给我。”他道。
“在这里。”男人躬身,将盒子递了过去。
琴酒接过盒子,打开确认了眼。
“滚吧。”
“好,好的!”男人连连欠身,然后一溜烟跑了。
·
距离有些远,寒风中,禅院甚也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他注意到了,那个男人有木仓。
脑海中的计划随之变化。
他摘掉绛雪的鞘,闭着眼在自己手心中划了一刀。
鲜血从伤口处流出,他小心捧着,然后将血液往自己头发上抹去。将鲜血当成了摩丝,他把刘海全都抹到了后面。
他的动作没有很细致,围巾上、衣服上到处都沾染了红色。
不经意地,他忽然又想起了五条悟。
昨天被抓回去时,他被带去剪了头发,只是简单的修理,却让他整个人显得精神了很多。
而现在……
他拨弄着自己黏糊糊的发丝。
他的头发,又被他弄得糟糕极了。
再次闭上眼睛,他做了个深呼吸。再睁眼时,赤红的瞳孔中已是一片清明。
他将右手背在身后,用五条悟教的姿势紧紧握着绛雪,等待着时机。
待到那个酒鬼终于消失在视野中,他快步朝那辆保时捷356A走去。
很正大光明地,他来到了琴酒面前。
而迎接他的,是黑洞洞的木仓口。
·
保时捷356A上,琴酒早就发现了这个少年的视线。
不过是一个连眼神都不懂得掩饰的少年而已,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看着少年就这样朝他走来,他心道一声果然愚蠢。
以为将手背在身后就不会被他发现了么?
时刻准备着的木仓就这样抵上了少年的额头。
“谁派你来的?”他问。
禅院甚也没有回答,他冷着一张脸,一手攀上车门,一手挥刀而出。
“砰!”
是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