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下。
拓跋勰甫一纵身跃下悬崖,从崖底吹了上来的劲风,便呼呼直往拓跋勰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刮,风里跟带着刺儿似的,刮得他的肌肤生疼生疼的。
不过,就算这疼痛再加剧一倍,在现下这种疾速坠崖的状况下,拓跋勰也顾不上去管。
对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的疼痛毫不在乎,拓跋勰却是把那揽着玉蔻的右手紧了紧,想把怀里奄奄一息的娇娇人儿再拥进怀里些,免得有裸.露在外的肌肤,被他胸膛外面的凛凛山风给刮到。
她的肌肤那么的娇.嫩,他和她亲密时,极端兴奋之下,稍微有一点儿的不注意,她的身上便容易留下印痕,后面,得涂抹好几回药后,淤痕才能慢慢地散去……
怎么禁受得住此时的如刀山风?
如此这般下坠了片刻后,拓跋勰之前在悬崖上面的山道上,从山道的边沿往悬崖底下俯视时,发现的一株长在悬崖下方约一百多米处的迎客松,慢慢地,离拓跋勰和玉蔻越来越近了。
那株迎客松颇大,根部深深地扎在崖壁的岩石上,身枝儿好似海棠春睡着的美人儿一般,横空躺在缥缥缈缈的白云间。
姿态悠闲,枝繁叶茂。
当下坠到离那株迎客松还剩约二十多米时,拓跋勰猛地举起左手中握着的墨色长剑,把内力灌注于长剑全身之后,将长剑往身侧的崖壁上狠狠地插了进去。
下一瞬,他和玉蔻疾速下坠着的速度,便是大大地一缓。
不过,却并没有就此停下。
还剩的余力仍旧挺大,压得拓跋勰左手中,那已是插.进了崖壁近半的长剑一寸寸地往地下划去,顺便儿,带得拓跋勰和玉蔻的身子,也往下继续下坠着。
好在,这种情况拓跋勰早就有所预料,所以提前在离迎客松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便开始把长剑插.入崖壁,开始做缓冲起来。
慢慢地,等到他和玉蔻离迎客松近得只剩下五米、三米,不到一米时,那压着他左手持着的长剑往下划的力量,已经渐渐地减小到了几乎于无。
而这时,拓跋勰的双脚,也已经点在了迎客松那如他的腰身般粗的主枝干上。
虽然脚下的迎客松并不算实地,但终于踩着了实物的感觉,还是让拓跋勰自纵身跃下悬崖后,便绷了起来的心弦,稍稍地松了松。
他松开举在头顶,握着顶上插在崖壁上的长剑剑柄的左手后,低下头,左手在玉蔻胸前的几处大穴飞快地点了点,为她解开穴道。
让她可以呼吸。
解穴罢,拓跋勰的左手继续举起,握住头顶上方,插在崖壁上的长剑的剑柄后,他语气温柔地唤着脑袋昏沉的玉蔻:“玉蔻,醒醒。”
“玉蔻,醒醒。”
“玉蔻,醒醒。”
好在玉蔻并不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只是闭气久了险些昏厥,此时解开了穴道后,她下意识地深深呼吸了几番后,脑子中的混沌,便慢慢地散了去。
她闭合着的双眼皮下方,那两道微微上翘,浓密纤长的眼睫轻轻地颤了颤。
因为玉蔻是低垂着头,埋在拓跋勰宽阔的胸膛里面的,所以从拓跋勰此时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她的满头青丝,并不能看见玉蔻娇小脸庞上的神色变化,也就不知道,玉蔻的眼睫轻轻地颤了颤一事。
不过,他却敏锐地发现,玉蔻的呼吸,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应是即将醒了。
担心玉蔻醒过来发现他们现下正身处在万里高空后,会害怕得身子颤动,影响两人此时难得的平衡,拓跋勰连忙出声,提醒玉蔻道:“玉蔻,醒来了先别睁开眼,知道么?”
颤了颤,又颤了颤后,玉蔻微微撑了开来些许,即将彻底撑开的一双眼皮儿,微一顿后,再度闭合了。
她满怀信赖地闭目靠在拓跋勰的怀里,轻轻地回他:
“嗯。”
听见玉蔻那满带着信赖的一声“嗯”后,拓跋勰的心,忍不住地一阵发软。
她可真乖!
缱绻柔情如烟雾般,丝丝缕缕地自拓跋勰的心底升腾而起,他以毫不紧张的语气,仿佛在谈论明儿个早上咱们朝食吃什么似的,平静,又坚定地对玉蔻道:“无论发生什么,我一定会带着你平安地离开,相信我,好吗玉蔻?”
大王是说的那些黑衣人刺杀他们的事情吧?
那她肯定相信他啊!她可是听小月说过,大王手底下的韩峰、齐铭等好几个侍卫联合到一起,都打不过大王,她跟着别人,当然不如跟在大王的身侧安全。
她不相信大王,相信谁?
玉蔻毫不犹豫地脆声应下。
“我们现在在悬崖下方一百多米处的一株迎客松上,”话刚说出口,拓跋勰便感觉到他怀里,玉蔻的娇躯微微瑟缩了一下,他原本到了嘴边的话立时一变,赶紧安抚起她的情绪来,“别害怕,我向你保证,我们绝对不会摔下去的!”
尽管心里仍旧怕得不行,玉蔻却强自镇定了下来,她乖巧地回他:“嗯,我相信大王。”
这么听话,真是想让人把她压.到身下,狠狠地欺负一顿啊!
拓跋勰的心里忽然间有些痒痒的,然而此时的境地,却是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