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疆?”沈映回头看着沈怀容急匆匆地走进来, 皱眉不解地问,“好端端的,他回南疆做什么?”
沈怀容先行了个礼,然后抬起头不着痕迹地瞟了眼沈映背后的许正贤, 心道这个要和舅舅争宠的男宠果然生得十分俊美, 不怪父皇一时被美色所迷。
虽然舅舅走了, 沈怀容高兴自己能够偷懒玩几天, 但他心里肯定还是向着自家舅舅的, 绝不允许有人胆敢破坏他舅舅和父皇之间的感情,心里不由对许正贤产生几分不屑, 像这种空有美貌的草包, 又怎么配和他英明睿智、神武不凡的舅舅比?
沈怀容收回视线, 回答道:“回禀父皇,方才儿臣和摄政王前来永乐宫给您请安,不巧在门口听到您在里面和人谈话, 便在书房外面等了一会儿, 后来不知摄政王他听到了些什么,忽然就和儿臣说他要回南疆, 儿臣怎么拦也拦不住,估计这儿都要出宫了,您快找人去把他追回来吧!”
“什么?”沈映吃了一惊, 快步朝沈怀容走过来, 一手抓住沈怀容的肩膀,“你说你俩刚才在书房外面?你们何时来的?听到了多少?!”
沈映刚才可是和许正贤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要是都被顾悯听到了,那他的大秘密岂不是要暴露了?他该怎么和顾悯解释他是穿越者的事实?顾悯能接受吗?不会以为他是失心疯了吧?
而沈怀容还从没见过他向来运筹帷幄的父皇,有像今天这般惊慌失措的时候, 心里更加认定沈映和许正贤之间绝对有猫腻,要不然,父皇何以心虚至此?
沈怀容不禁感到些许失望,他曾经最羡慕的就是父皇和舅舅之间数年如一日的夫夫恩爱之情,可没想到,深情终究还是败给了光阴,父皇竟然瞒着舅舅另觅新欢!
唉,可怜的舅舅啊。
不行,他可不能坐视父皇被这种不三不四的异族男人勾引走,舅舅不在,现在只能靠他来力挽狂澜了!
“回父皇,我们才来不久,所以也没听到多少,就好像隐隐约约听到您说什么,跟着我,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沈怀容趁沈映不注意,冷冷地瞪了旁边的许正贤一眼,然后抓着沈映的袖子劝道,“父皇,摄政王应该是听见您和人说这话伤心了,所以才会赌气离开,您快劝他回来吧!”
沈映却不着急,又问了一遍确认:“你们就只听到这些?还有没有别的?”
沈怀容见沈映知道顾悯走了居然还能这么淡定,只差痛心疾首,就这些还不够吗?还有别的?父皇啊父皇,您到底是做了多少对不起舅舅的事啊?
唉,可怜的舅舅啊!
可沈怀容作为儿子、作为臣子,没有立场来指责君父在感情方面行为出格,只能摇摇头,蔫头耷脑地道:“儿臣就听到这些,至于摄政王听到了什么,儿臣就不确定了,父皇,您到底去不去追摄政王啊?”
沈映听完沈怀容的话,有些犹豫不决,他不确定顾悯听到了多少,所以也就不知道把顾悯追回来后要怎么跟他解释。
而就在他犹豫的功夫,一直没说话的许正贤开口了。
“早就听闻大应朝有个手腕铁血,雷厉风行的摄政王,功高盖世却对大应皇帝忠心耿耿,堪称忠臣表率。”许正贤冲沈映促狭地挤了挤眼睛,“皇上,该不会是摄政王知道了您私下召见了小人,所以生气了吧?”
沈映听到这曾经熟悉的语气,额头上一根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许正贤继续猜测:“或者是摄政王听到皇上您许诺小人一生的荣华富贵,莫不是吃醋了吧?”
沈映:“……”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许正贤就是个戏精。
许正贤用双臂环住自己,故意做出一副畏惧的瑟瑟发抖状,“摄政王位高权重,小人可开罪不起,皇上还是快些把摄政王追回来吧,免得摄政王迁怒到小人头上,小人可没有什么野心,只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沈映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你够了啊!”
许正贤过够了戏瘾,识相地闭上了嘴,退到一旁等着看好戏。
沈怀容一直等不到沈映的回答,不禁有些急了,“父皇!您到底去不去追啊?”
沈映摆摆手,淡定地道:“不急,不急,你让朕想想。”
若是放在平时,知道顾悯吃醋,沈映可能会毫不犹豫地去把人追回来,可今天不同,许正贤和他一样,也是一个穿越者,要是当着许正贤的面,他去哄顾悯,岂不是要被许正贤笑话他堂堂一个皇帝居然惧内?
那多没面子啊,他可是穿成了在古代,地位最至高无上的皇帝好嘛!
事关穿越者的尊严,他可不能在另一个穿越者面前丢了做男人的面子,于是沈映选择先按兵不动,等许正贤走了再说。
可沈怀容不明白沈映的心思,还以为父皇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所以不肯去把舅舅追回来,心中是又失望又气愤,连规矩都忘了,瞪着许正贤说了一句“狐媚惑主”,又跺了一脚后气呼呼地转身冲出了永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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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顾悯嘴上说是要回南疆,但怎么可能真的放得下京中的一切回去,他带着人骑马出了京城,刚走出去不过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