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无缚鸭之力
说起来陷阱这事儿在一定程度上很考验人的运气,要不然那些什么捕兽夹之类的自动化陷阱如何应运而生?她也就是没有这些道具,有的话她还需要这么麻烦么?像现在这样人工的陷阱模式,遇到运气不好的时候,她可能几天几夜都抓不到什么。
对于自己这种拧了二十年瓶盖都是“谢谢惠顾”的非洲人,她不是很想用这种方式再一次测试她的血统。
秉着“择日不如撞日”的心态,赫雅把树上已经挣扎到精疲力尽的尖嘴鸭们捆做一堆,随后抬头看向阿黎,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再来一次呗~”
这谜一样的对话…
赫雅:想歪了的都给我去面币思过!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赫雅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地上被捆成一堆堆的家禽家畜候选人,因为陷阱不够自动化的缘故,再加上捕捉的时机全靠他们自己把握,赫雅反复试验了不下数十次,失败率也很高,诚然这儿的小动物不够聪明,但它们还有本能,逃生的本能是最强大的,面对危险谁都会使尽洪荒之力来逃跑。
于是一天的功夫折腾下来,赫雅二人总共捕猎到有四只尖嘴鸭,两只长毛兔,外加三只看起来很像白马鸡的鸟禽类生物。
通体雪白的羽毛,只有头顶、翅膀边缘还有尾巴尖尖是黑色的,眼窝处是一大片的血红外肤,配上它一对黑金色的细小眼睛,滴溜溜转起来的时候瞧着还挺有盛气凌人的感觉。
捉住它们仨纯属意外之喜,就连阿黎看到了也觉得颇为惊讶,用他的话说就是这种鸡虽然跟尖嘴鸭是好邻居,但胆子小得令人发指,它们极少在白天出没,有一点动静就逃了,而且跑起来飞快,像这种
一次性捉到三只真的不得不说是他们运气好到爆表了。
阿黎正好在一旁生火准备做晚饭,试过了烤鱼的滋味儿,他现在很想尝试一下其他猎物的味道,于是那绿的发光的眼神不断的在鸡鸭兔之间来回扫视,顿时吓得这几只小动物在那儿瑟瑟发抖,浑身颤个不停,跟筛糠一样。
赫雅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从吃烤鸭开始,虽然她不是没想过要做个叫花鸡什么的,但一方面是这种鸡很难捕捉,她下次还能不能有这样的运气真是两说,倒不如让鸡生鸡,可持续发展不是更好?另一方面就是面对这种外表神似濒危动物的小生灵,她表示自己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这太挑战她的底线了!
就连尖嘴鸭的生命最终也还是由阿黎亲手结束的。
她把匕首交给阿黎后,自己飞快得后退了两步站在她认为的安全的地段里,明明不敢看,却又非
要强撑着在旁边观摩,就像小时候喜欢看大人点烟花却又全程躲在大人身后的小孩子一样。
她故作镇定着,一边还不忘叮嘱阿黎尽量不要弄得像命案现场一样鲜血四溅,太吓人不说,弄脏了衣服也不合适,没有洗衣粉在身边,血迹这一类污渍真的超难洗干净的啊!
阿黎:所以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吗?
面对赫雅的自欺欺人,阿黎有些无语的低下头去跟尖嘴鸭在那儿大眼瞪小眼,他轻挑了一下眉头,一张清润如玉的少年面孔上,流露出一种“别怪我,我也不想”的无奈神色来,隐隐的杀意开始在他的周围浮动着。
尖嘴鸭似乎也读懂了他的神情,那种生命受到了胁迫的危机感令它立刻挣扎如拼命,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声声不断,叫得附近几只小动物颤抖的更厉害了,它剧烈拍打着翅膀的动作惹的它腹部细碎的鸭绒到处乱飞。
而紧抓着尖嘴鸭脖子的阿黎却岿然不动的站
在原地,他伸直了手臂,那只白皙漂亮的手,明明看着就是那种天生应该去弹钢琴,变魔术的手,现在却仿佛死神的镰刀般,死死钳住了尖嘴鸭的脖颈,任凭它如何剧烈反抗也绝不松手。
和赫雅那边不忍直视的各种纠结表情不同,阿黎这边的画风迥然不同,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此刻抓着的不是什么活物的脖子,而是一块不知疼痛的木头。
“要不~你下手利索点?别让它太痛苦了。”
赫雅有些受不住那凄惨无比的叫声了,这无关残不残忍,圣不圣母,纯粹就是听着太特么糟心。
阿黎点了点头,左手还握着赫雅递给他的匕首,银白色的锋利刀刃闪烁着寒光,像镜子一样映照出阿黎深邃的眼眸。他一直对赫雅这把片刻不离身的匕首特别的好奇,要不是赫雅宝贝的厉害,他最想摸一摸的就是这把利器了。
将匕首置于掌心轻轻掂了掂,对于天生神力
的阿黎而言,这感觉就像抓着一根羽毛,他还无师自通的在指间不断把玩着,银白色的利刃刷刷刷翻转起来,由一道道银色的流光乍现,划出犀利又炫目的光来。
转笔厉害有什么好嘚瑟的?有本事来转刀子啊!
赫雅在一旁看得有些心惊肉跳,匕首属于利器,一个不小心伤了他自己可怎么办?她连忙阻止了阿黎的花式转刀,却并没有急着把匕首要回来,或许是因为她看得出来阿黎对匕首表现出的难得的喜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