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明从胸口掏出一个荷包,倒出三块碎银子,说道,“老爷,这是我那朋友给的药钱。”
贾代儒:……并不想说话。
顾二明继续说道,“请问老爷,这复元汤小的能卖吗?”
贾代儒默默地看着他,半晌,回了个字,“可。”
万万没想到啊,修仙练气士第一份的收入居然是来自于卖肾药!
顾二明忙谢过他,又说道,“如果就这样卖的话,方子太过明显,很容易就泄露了,到时候就卖不动了,悄悄卖的话,又走不了量。”
贾代儒没忍住,说道,“我给你重新斟酌个量,你抓一份的药材,然后磨成粉,搓成丸子卖不就得了。”
没错,贾代儒已经破罐破摔了,美颜丸养元丹什么的太过遥远了,还是蓝色小药丸更加的方便简洁有实效!
贾代儒想到现代多少为蓝色小药丸疯狂的男人们,提醒了一句,“万一卖多了被那些大夫医馆,或者哪个权贵看中了,直接把方子卖了就收手吧!”
主要是觉得丢脸,为个蓝色小药丸和谁谁谁干架什么的,万一让人知道了,觉得有趣记在了自己的日记或者野史上提一笔,那真的是青史留名!想想就跟让人窒息了。
顾二明一凛,他平时做的都是小本生意,便是这个,都有同行的货郎抢货源抢地盘,更别说效果极好的暴利药品了,到时候出手的可不止小打小闹的平民百姓,那些眼睛长头顶上贪得无厌的权贵可不讲理,看荣国府的人就知道了。
他心生感激,忙谢过贾代儒,又说道,“方子是老爷的,后面还要请人制作铺货,小的就是个跑腿的,便算三七分,老爷得七,别的开销一应算在三里面。”
贾代儒拒绝了,“二八,我拿二,我的那份给我一半,另一半以我的名义捐给城里的慈幼局,我就不出面了,你帮我办好了。”
他就出个方子,后面怎么生产怎么销售全是顾二明负责的,他哪里好意思拿那么多,意思意思拿一点,也是为了不至于让他养成伸手的习惯,让他知道不能养大占便宜的小心思。
顾二明还想推脱一番,但看了看贾代儒的神色,恭敬地应了下来。张来福拿来了纸笔,贾代儒斟酌着写下了方子,吹干给了顾二明,还是没忍住叮嘱了一句,
“记得别太张扬,别惹了谁恼羞成怒,反而不美。”
顾二明一一记下,便告辞了。
他走后,张来福犹豫地问了句,“老爷,这复元汤的效果真的那么好?”
贾代儒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有需要?”
他好像记得,张来福的媳妇去了好多年了吧?那是最近修炼有成然后心猿意马了?他最近沉迷修炼没注意,宅里只有两个女的,一个张诚媳妇,等闲不往他们跟前凑,还有一个就是小顺,也没看到他们有什么交集啊!
难不成还是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还是哪个寡妇?
贾代儒的脑洞瞬间开到天边去了。
“老爷你说什么呢!”张来福羞的脸都红了,“我怎么会要复元汤!是我先前去县城医馆抓药,正好碰到村里的黄员外,无意间听到他找大夫开补肾的汤药。方才顾家小子不是说要卖药么,这卖谁不是卖呢!”
黄姓是水留村的一个大姓,张来福说的黄员外,基本能算是村里最大的那户人家了,世代累积下来两百多亩地,大多是上好的水田。他家在县城还有好几家铺子,听说他们族里还有族人在京城当着官儿,很是兴旺。
黄姓族人兴旺,但黄员外膝下反而有些荒凉。他年过四十,家中大小老婆十来个,却只得了两个大闺女,黄姓族人眼红他家的偌大家财,一直闹着要过继。
黄员外先前还动过心,接了一个男娃到家里养,结果没成想那男娃生父不知道被哪个泼皮无赖勾的染上了赌瘾,把家里输了个精光,差点把老婆闺女都拉去抵债了,最后还跑到黄员外家里好一番吵闹,说自己是黄员外嗣子的生身父亲,他就必须要管他,不然他儿子以后铁定不孝顺他。
要命的是那个男娃已经记事,平时没有表现出来,关键时候向着自己的生父生母一起逼迫黄员外,把他气了个倒仰,最后在族里的要求下,无奈给他还了赌债,然后直接把这一家人包括那个男娃一起扫地出门了。
从那以后,他就听说黄员外又往家里抬了两房小妾,据说都是经过庙里大师批过命说有子孙缘,屁股大好生养,家里母亲姊妹都很能生的女子,不过至今没个好消息罢了。
乡下事少,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让村民来回说个三五天,何况这么刺激的事呢?又是养父母又是亲父母,又是家财又是赌债,囊括了家庭、伦理、道德、情感,甚至还有族人在中间搅和,这么好大一盆狗血,反正贾代儒是听了大半个月都没见他们说腻。
想到这,贾代儒说道,“黄员外这情况,这帖复元汤可能不太够。”
见张来福会意,贾代儒笑道,“子孙都是缘分,这得他亲自求药才显得有诚意啊。”
人性本贱,上赶着不是买卖,他主动要给他看病卖药给他,没准人间还以为他是骗子呢!到时候没事都能被他折腾出各种事来。他最怕麻烦了,不得把架子搭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