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主也没有例外。然后,每年到了八岁的孩童都要进炼狱磨砺。
所谓的炼狱,就是一场真实血腥的生存游戏。孩子们需要在炼狱里面待上五年的时间,能够活过五年不被人杀死,才能离开炼狱,真正成为天元教的一员。
这也就是说,谢池虽然现在是米稻钦点的少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一定能在最后当上教主。
天元教向来以强者为尊,若是谢池死在了炼狱里,那么其他的孩子就有了当少主的机会,就算谢池没死,等出来之后同样也要面对各种修罗场的试炼,还有与其他想要成为少主的人们博弈厮杀,直到杀死教主或等教主退位之后,最后剩下来的那一个最强者,才能登上天元教教主的宝座。
所以,小谢池进了习武场之后,很快就被人欺负了。
欺负人的是刚从炼狱里出来的,藏剑宫宫主的大弟子。这些能够活着从炼狱里出来的十三岁少年,大都会被分配到这习武场来,带年幼的孩子练武。
这日左护法师父不在,谢池本来只是在角落里专心地扎马步,却不想一排三人高大的影子压了过来,为首那个大弟子直接一拳揍在了谢池的脸上。
习武场里,除了禁止杀戮之外,其他发生的一切,负责教学的教众都不会干涉,弱肉强食,本就是天元教的法则。偌大的习武场中斗殴打架声成片,甚至没有人发现,这里有人和谢池起了争执。
谢池被大弟子揍倒在地,他把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吐掉了口中的血,带着怒气瞪了过去。
大弟子轻蔑地笑了一声“站起来呀,少主大人。”
谢池站了起来,而后又被另外两人压着打了起来。面对这样从炼狱里活着出来的少年,五岁的小谢池毫无还手之力。
大弟子笑了,对身边弟兄说“瞧瞧,我师父说这是教主亲自抱回来的少主,我还以为有什么稀奇的,不想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教主真是看走了眼。”
谢池听了这句话,登时气得两眼通红,小小的身体猛地拼尽全力反抗起来,竟是瞅准了空隙,一下子从那二人中间冲出,袖刀从袖中滑出,灵活一转,谢池一把握住刀就刺向了那大弟子。
那大弟子也不是吃素的,反应极快,侧身一避,拉过谢池的右腕借力打力,直接把谢池打得飞出了一丈远去。
大弟子直接压了上去,一手按住了谢池的肩膀,一手夺过了谢池手里的袖刀,直接插在了谢池的右臂上。
谢池死死咬住下唇闷哼了一声,很快被那大弟子掐住了脖子“哟!这不是不错嘛?少主大人。啧可惜了,你遇上了老子!”
谢池无法呼吸,拼命挣扎了起来,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上一松,那大弟子惨叫了一声飞了出去。
谢池躺在地上睁开眼看的时候,就看到那一身白衣,美得不可方物的人站在他的面前。
他愣了,一时间也忘了疼,心头狂跳。
那三人见了米稻,登时一惊,跪在了地上,纷纷道“教主。”
一旁的教众们闻声,也当即停了动作,全都跪了下来。
米稻走到那大弟子面前,轻慢地问“说,你在干什么?”
大弟子被吓得浑身发抖,答道“教、教主……弟子……弟子只是在指导少主大人——”
话还没说完,米稻就一掌拍在了那大弟子的肩上,只听大弟子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四肢关节彻底碎软,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扭曲方式瘫在了地上,大弟子哭嚎不止。
所有人一看就知,这竟是被教主粉碎了全身的骨头!
米稻居高临下睨了余下那两个少年一眼,漠然的眼神像是在看地上的蝼蚁“本座最厌恶的就是欺瞒。”
那两个少年被吓疯了,赶紧磕头请罪,哭得不能自已“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弟子欺辱了少主大人,弟子有过,教主饶命……”
米稻一声冷笑,又出手,将他二人也碎在了地上“胆敢欺辱本座的人,本座势必加倍奉还。”
这一声落,在场再无有人敢有声息,皆是伏跪在地,敬畏不已。
米稻转回身去,走到了谢池的前面。
小小的谢池怔怔地看着米稻,却不想米稻直接一脚踩在了他右臂的伤口上。
谢池痛叫了一声。
米稻睥睨着他,启唇问“痛么?”
谢池痛得浑身颤抖,却强忍着说“不……不痛……”
米稻眸色一冷,足下再用力,谢池更是一声惨叫。
米稻声音冷峻“本座问最后一次,痛么?”
谢池终于大哭了出来,哭喊道“痛!爹爹!痛……”
米稻这才移开了脚,对地上躺着的谢池道“知道为何会痛么?”
谢池捂着伤口坐了起来,望着米稻,咬着下唇战栗不止。
米稻道“因为你的弱小。”
谢池愣住了。
米稻再道“在这个世上,弱小就是一种过错。”
小谢池听罢大震,双眼炽热,痴了一般望着眼前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连眼角余光都没有施舍给他的男人。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想着一件事。
他要变强,变得跟爹爹一样强——不,要比爹爹更强!